书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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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esp;&esp;惜芳菲并不跟他客气。

“这话是对他说的，不是对你说的。

我倒另有一句话要带给先生。”

&esp;&esp;江水深把灯笼放在石桌上。

&esp;&esp;“岳华浓走了？”

&esp;&esp;“走了。”

惜芳菲说。

“他看见你的时候，很轻易就放弃了。

或者他还有别的打算，但我觉得他是放弃了。”

&esp;&esp;江水深道：“他怎么想，我没有把握。

但冬凌曾是他救下的人。

我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这个孩子周全。”

&esp;&esp;“他要是反悔了呢？”

&esp;&esp;“那不关我的事。”

&esp;&esp;他回答实在生硬，惜芳菲也不去拆穿。

“岳华浓救过多少人？”

&esp;&esp;江水深道：“我不知道。

至少有一个。”

&esp;&esp;“先生救过多少人？”

&esp;&esp;“我不知道。

可能一个也没有。”

&esp;&esp;惜芳菲道：“若眼前就有一人，危在旦夕，先生意下如何？”

&esp;&esp;江水深答非所问。

“夫人有大悲悯。”

&esp;&esp;“我不曾救过人，也不曾为人所救。”

惜芳菲说。

“我时常在想，人何德何能，竟可得救？人何德何能，竟可救人？”

&esp;&esp;江水深默然，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粗糙的石像。

高处的月亮在云雾间艰难地穿行，所有景物都溶化成黑魆魆的一片，灯笼摇曳不定的光焰只能引来一些饥不择食的蚊虫。

街上传来二更的梆子声，池中被惊动的鲤鱼百无聊赖地纵身一跃。

惜芳菲不是在等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