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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夜生寒,烛影幢幢。
姜令檀垂眸听着,冰冷的手心握着茶水,过了许久才慢慢喝一口。
今日恰逢十月十五月圆夜,这个时辰她本该早早歇下的,可天上高悬皎洁的月光透过菱花格窗落进屋中,难免叫她不安。
略浓的茶水在口腔内散开,眼底因为困倦在灯影下泛起一层迷离的水光。
“姑娘可要睡下?”
吉喜见她瞌睡连连,担忧问。
姜令檀摇头,伸手比划:“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吉喜叹了口气:“近几日玉京议论的全都是寿安公主与西靖联姻的消息,还有就是宫里司妃娘娘据说病得厉害,就连陛下也抽空去陪了小半日。”
姜令檀又抿了一口浓茶,这茶却越喝越困,意识逐渐昏沉。
谢珩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长臂一伸,把荏弱娇俏的身子揽进怀中,冷冷朝身后吩咐。
“出去。”
吉喜赶紧垂眸,轻手轻脚退下去。
夜幕笼罩,烛花爆出轻响。
谢珩一双漆眸渐红,大手拢上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指尖克制着轻轻的颤抖,身体深处不受控制涌出来的欲念,快要将他逼疯,恨不得把怀中已经陷入梦乡的少女揉碎,吞入腹中。
滚热的汗水,顺着他清俊脸颊滑落,那双明明看什么都没有任何情绪眼睛,此刻透着秾丽的妖异。
滚烫的鼻息落在少女无瑕的雪肌上,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谢珩喉结滚了滚,勉强控制住要张口朝那脆弱脖颈咬下去的冲动。
因为蛊毒的影响,那些从血骨里弥漫不受控制的渴求,在这冷寂的夜里,变成歇斯底里的恶鬼。
“善善。”
谢珩低声呢喃,薄唇慢慢衔住少女柔嫩的指腹,牙齿渐渐用力。
梦里。
姜令檀一直奔跑在渺无边际的荒原里,墨一样的夜色中,一只毛色纯白的雪狼朝她奔来,张口想要呼救,可荒原上凛冽的风一下子全都灌进她喉咙深处,炙热的气流。
再然后,她被雪狼狠狠扑倒在地上,然后“啊呜”
一口,吃掉了。
“救”
姜令檀从梦魇中惊醒,泛着水雾的眼瞳里透着茫然。
目之所及,依旧是睡前熟悉的黄花梨木床榻,藕荷色暗织榴花带子纱帐朦朦胧胧。
她觉得指尖有些发痒,垂眸一看,却不知是什么时候伤到,红了一小块,有点像被蚊虫叮肿的红包,伸手去捏,又痒又痛。
常妈妈掀开纱帐,拧干热帕上前:“姑娘可算是醒了。”
“吉喜说姑娘昨夜睡得迟,许是会起得晚些,却没想到您竟然一觉睡到近申时一刻。”
“昨儿夜里风大,姑娘可是吓着了?”
姜令檀轻轻摇头。
她昨夜睡得格外沉,除了那个有些荒唐的梦境外,竟然没有听到屋外一点声音。
早过了午饭的时辰,姜令檀也不饿,索性就吃了一块点心,就着牛乳羹随便打发过去。
吉喜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奴婢福意,给姑娘请安。”
姜令檀微愣,福意她认得,是陆听澜身旁伺候的。
“你家主子可是有事要吩咐?”
福意点头,声音着急:“方才雍州派人八百里加急给奴婢家主子传了消息。”
“说才到雍州不久的世子在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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