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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东河声音微微缓和些许,垂下眸子掩住眼底划过的一道精光,抬手拂了拂没有半分褶皱的衣袖。
接着又说道:“我刚刚已允诺让那一家人在码头上做生意了,你派人去打听打听他们的底细,若是身世清白的普通农户,日后他们来码头上卖饭......你就把他们看作是自己人吧!”
“啊?!
主子的意思是......”
赵管事有些惊诧的掀起眼帘快速的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许东河,见自家主子脸上一沉,忙垂下眼帘,小心翼翼的恭声回道:“是,小的明白了!”
许东河微抬手正欲挥退赵管事,便听到张振宁那满是不耐的抱怨声:“表哥!
表哥!
你怎么还没忙完啊?!
咱们快回镇上吧!
一早赶来就遇上个牙尖嘴利的野丫头,这会儿想找个干净点儿的茅房也没有!
今儿小爷怎么尽碰上这些晦气的事呀!”
“你下去忙吧!
过些日子我再过来。”
许东河眉眼未动,神色自若对忽然浑身颤抖的赵管事的说道,赵管事闻言如获大赦,忙应声行礼,转身脚步凌乱的向码头上奔去。
张振宁皱眉看了一眼犹如背后有猛虎追赶疾步离去的赵管事,撇了撇嘴角,一脸不虞的说道:“表哥,那老家伙怎么一见我来就跑了?!
莫不是怕我吃了他不成?!”
“你是不会吃了他,但你这大嗓门会把给他吓晕了!”
许东河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火爆的性子,何时才能改?!
真不知温柔和气的姑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小魔星?!”
“哼!
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去?!”
张振宁浓眉倒竖,怒瞪了一眼许东河,反驳道。
见许东河淡笑不语,便絮絮叨叨的辩解道:“我脾性是急躁了些,但是我可没把我爹娘给气的晕过去啊!
我娘每每说起你当年进京赶考,中了探花之后,却又跑回这小镇上经商的事儿,都是长吁短叹的!
你说说,京城有啥不好?做官又有啥不好的?!
还有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没成亲!
真不知蔓馨表姐怎么会一直对你心心念念的?!
你说我是魔星,我看你才是怪人呢!”
许东河闻言翘起嘴角,“小小年纪,跟个姑娘家似地,话可真多呢!”
话音落下,抬手屈指猛地用力弹向正碎碎念的张振宁的脑门,不等张振宁发怒还手,身形微动已然稳稳的坐在马背上,高高扬起马鞭,策马疾奔离去。
“表哥!
你使诈偷袭!”
听到身后张振宁的怒吼声和紧随而来的马蹄声,许东河悠然自得的坐在马背上,一双看似澄澈的星眸不经意间闪过一丝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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