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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娃子,怎的抱着白菜来我家?”
未见人先闻笑骂,不是别人正是许胖子。
狗娃将那坠至嘴唇的鼻涕重吸回鼻,那裹得油亮的补丁衣袖往脸上一搓,昂声道:“我娘说三爷想吃白菜,叫我跑腿送过来。”
看着狗娃搂着两条肥硕的鲈鱼一脸欢畅的飞奔出去,许胖子笑骂一声,见火房内两道身影有说有笑,满是肥肉的脸上终是见着真诚的笑容。
“三爷,放盐了吗,呀多了多了!”
舒媚儿一把抢过盛盐的瓷罐,见苟三足足放了一小半进炖鸡的陶罐,哭丧着脸看着他。
“得,换汤吧。”
三爷尴尬的笑了起来,幸好舒媚儿眼疾手快不让他动,推嚷着让他出去免得帮倒忙。
日头说走便走,陈参难得的回来一趟,见三爷与许云山坐在院子里聊天,端起石桌上的水碗咕噜咕噜就是几口喝光。
“嗨~渴死我了。”
陈参伸手抹去胡渣上的水渍,道:“三爷,您是不知道,马大爷家那头水牛可沉了,咱家兄弟七八个才将它从泥坑里救出来,您瞧,我这刚换洗的衣衫全是泥了。”
“坐下歇会。”
苟三拍了拍身旁的石凳,问道:“陆尧远左权何时回来?”
“怕是要后日了,那俩货有了您新备的训练方法,早就着了迷,哪里还知道日头有没有下山啊。”
见三爷神色有些黯然,陈参立马换了话题,故意吸吸鼻子,皱眉问道:“怎的我闻着鱼香了,胖子你闻闻,是不是?”
“就你丫属鼻子灵窍。”
许胖子笑骂一声,道:“今日三爷钓着七八条大鱼,媚儿姐亲自下厨,享福吧你。”
陈参作惊讶模样看向三爷,诧异道:“桥头那位置我可是连钓了三日都未见鱼咬饵,三爷你是如何挂饵的?”
“还有什么挂饵的,有道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这粗人怎的有那耐心。”
杨老也闻着鱼香,出了房门坐在石凳上。
适时媚儿端来一大锅鱼,众人瞧见皆是狠狠的咽了把口水,苟三拾起筷子刚欲挑一块鱼肉,却是被媚儿瞪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得先喝鸡汤,鱼虽生于水中但食之会上内火。”
舒媚儿又是从火房里端来一碗鸡汤,里面盛着一大块鸡腿肉,苟三看了一眼快被许胖子收拾了一小半的鲈鱼,赶紧将鸡汤喝完。
农家小院小酒喝着,鱼肉吃着,有说有笑,就着月色油灯倒也别是一番景色。
许胖子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吧唧几下嘴巴,好似感慨,“以前大鱼大肉惯了,现在清苦起来还真是......”
舒媚儿啪的将筷子放到石桌上,陈参眉眼闪避东瞧瞧西看看,杨老也是放下碗筷,倒好的酒都未喝径直入了房。
以前,一个半月以来从未有人提起过这个词,或是有意避开这类话题。
三爷若无其事的啃着鱼头,瞧得几人都放下碗筷,道:“吃啊~”
几人还是未动筷,就是许胖子都觉着不对的挪了几下屁股,三爷知晓缘由,边啃鱼头边道:“没事,吃吧。”
“你还说没事!”
媚儿眉眼嗔怒,看向那张脸,又是不忍语气重,柔声道:“正骨换皮啊苟三。”
“这有什么,人活着就好,倒是辛苦你这魅香楼花魁咯,跟吉婶学做菜来伺候我们这几个大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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