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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了十分钟……她是汤老师的亲外甥女,我父亲又和汤老师是挚友,盛情邀请,不得不去……我也是到了才知道……”
孟引桢觉得十分钟没什么问题,他清楚她在仇恨上的锱铢必较。
“是嘛……十分钟……你知道那十分钟里唐幼卉会把我踩多少次吗?”
尹漱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质问孟引桢。
“她不清楚我们的关系……”
这一点孟引桢很笃定,那日席间,唐幼卉确实提起过尹漱,但似乎是弄错了,她觉得闻樵才是捧她的那个人。
但这样的误解,让板着脸待了十分钟,喝了几口茶水的孟引桢也感到了消化不良。
“谁都可以去,唯独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尹漱有些情绪失控,她起身揪住了孟引桢的衬衫,却又很快无力地松开,整个人缓缓地蹲到了地上。
他不可以去,他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他这样做和当年肆无忌惮背叛她,一脚把她踹进深渊的唐幼卉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她太高看他了,以为他可以当自己义无反顾的共犯……
更是她掂量错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她很可笑,可笑至极……
尹漱感到一阵晕眩,她起身就往楼上跑,她想逃,逃离这里,这里的一切,包括那里站着的男人都在辛辣而直接地提醒着她的愚蠢。
孟引桢跟着上楼,拦住了她。
他单手把她的两只手反扣在腰后,扶着她的脖颈,问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尹漱不说话,无声地流着泪和他对视。
“告诉我,你这反应,是在乎我?还是更在乎你的仇恨?”
孟引桢不露声色地就看穿了她的内心。
她在他这里,和裸奔没什么区别,当她敢于把自己最深的脆弱展示给他时,他就已经彻底囚禁了她。
她的身体,她的心,于他而言,都插翅难逃。
尹漱恨他的粗暴,心一横,抬腿就要撞他,孟引桢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抵到了墙上,问了最想问的话:“尹漱,你对我,有过爱吗?”
“没有……爱谁都不会爱你……”
尹漱说着,扭过头,不愿再看他。
只留给他一个毫无生气的侧脸,一缕黑发垂下,像是耳光过后的指印,让她散发出一股怨气。
然而尹漱逼回了眼泪,他看不到的那一面,黑压压的眉毛和睫羽下,是盈盈闪动的眸子,像晚风拂过一片新绿的麦田,风起云涌,悠远绵长。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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