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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并未受到影响。
她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拾起来后,将手里的毛毯躬身替他搭上,而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手,因为伸得比较远,从毯子里露了出来。
那指尖修得十分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指甲,甚至有的地方剪得过多了,略有变形。
手指很白,所有的指甲缝都是极其干净的。
用来救死扶伤的双手。
这些需要用手来工作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
曾鲤想了想,再次俯下身牵着那只手放到了他的腿上。
可能是她的手太凉了,惊扰了他,他的眉头皱了皱,手从曾鲤那里抽了回去,搁在近旁一侧,头偏了下却没有醒。
做妥这一切,曾鲤拿上东西,关了灯,缓缓地合上门。
曾鲤回去之后很久都没睡着。
她认床,又错过了习惯的作息时间,到了深夜反而睡不着了。
她躺在床上,一会儿看着窗帘,一会儿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挨了多久才闭眼。
迷迷糊糊间她又做了许多梦,那些梦都是片段,一个又一个的片段,一层一层地累积起来就像一个黑影揪住她,拽住她,将她逼得无法呼吸。
她猛地在被子里蹬了下腿,自己就被自己吓醒了。
曾鲤看了下时间,掀开窗帘,雪已经停了,天边似乎有点灰白灰白的。
最后,她干脆收拾了下出门去了。
东山日出是远近闻名的一处景致,因为大雪封山,公路还没通车,缆车却开了。
东山酒店离山顶还有一小截距离,可以坐缆车,也可以自己爬上去。
大概昨夜下雪的缘故,看日出的人不多,只有零零星星几队人。
曾鲤出门正巧遇见几个准备观日出的同事,她可不敢一个人走山路,也就跟着他们买了票上山顶。
缆车是很大的那种,一节车厢可以坐二十多个人。
一路上,大伙都很兴奋,不停地在缆车里拍照留影,曾鲤却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
缆车到了终点,大伙儿呼啦下车,朝观景的悬崖奔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曾鲤走的另一个方向。
她没有和看日出的人流一起走,而是绕过山顶东山寺的院墙,继续朝那边的小山峰走去。
山顶的雪积得很厚,几乎没过她的小腿,海拔又高,所以她走得很吃力,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她依旧越走越疾,最后腿实在提不起来,扑哧一下跌在了雪地里。
她面朝下地倒着,脸颊挨着雪,好半晌都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山崖那边有人在高呼,一阵又一阵,似乎快要破晓了。
她努力翻过身,坐起来,又继续朝前走。
终于看到那个久违的巨大的同心锁雕塑,雕塑四周的锁链上,甚至悬崖边铁链做的扶手上,挂的全是铜锁。
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都满满地被锁挂着,一层又一层,重重叠叠,几乎看不到锁链的原貌。
她走了过去,继而蹲下去一把把锁地翻看。
每一把锁上面几乎都刻着“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
但是她要找的不仅仅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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