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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朝着母亲,但钱唐的眼睛是看着我说的。
我愣了下,没想到那满脸写着麻烦的梁细细居然这样就默默离开了。
但钱唐母亲压根没搭理儿子,她把外衣脱下来前先珍重地取那一枚别在领口处的白花。
钱唐绕到他母亲面前帮忙,一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
可是转眼间,他俩已经拥抱在一起。
钱唐母亲流着泪说:“……阿唐,你知道我并不是怪你。
这么大的事,我是心疼你……”
她儿子被母亲来回摇晃着,也只能轻声安慰:“所以才没让父亲告诉你,不想你为我伤心。”
这是我唯一听懂的两句方言,我独自在旁边站了会,阖上门就默默地走了。
从补完论文,姑奶奶至今已经四十多小时都没合眼了。
然而洗完澡,只是大脑觉得无比疲倦(估计多半打麻将打得),依旧没有太大困意。
等走出浴室,却赫然发现钱唐躺在床上,他正低头看我电脑里的论文。
我不出声地绕过他爬上床,将被子拉到头部挡住光线,结果没一会就被扯下来。
“宝贝?”
钱唐握住我的手。
“老甲鱼是什么意思?”
“老甲鱼?你从哪学来的?这是本地方言,形容人狡猾就叫他老甲鱼,裙边拖地。”
“那你妈一定没在说我,她说你带来一只小老甲鱼,这说谁呢?说的是梁细细吧。
她是你什么人啊?”
他毫不犹豫地说:“她是我半个家人。”
“恶心死了!
那我是你什么人?”
钱唐看了我眼,回答说:“心上人?”
“恶心死了!
我都没法相信你。
我都不知道你整天想什么,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钱唐没说话,他眼神幽深地望着我。
过了会,躺在我身边。
“如果不了解我。
怎么能一句话就让我跪一晚上,结果又一句话让我母亲把我放出来?”
“活该!
跪死你丫的!
滚蛋!”
钱唐在身边无声地笑,我简直恼火极了,直接把他推下床。
结果这人咚得声掉在地上,一点声音都再没有。
我忍了半天没抬头,终于受不了掀开被子偷偷地看,却发现钱唐坐在地上,他摘了眼镜,正沉默地玩着之前给我的车钥匙。
那要是原本我塞在枕头下面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落地。
再过了好久好久,钱唐突然开口:“小时候,我母亲罚我跪祠堂,那会我祖父把我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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