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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勃然大怒,喝声一出,屈寒脸色苍白,衙内并没有人上前。
夏随见状,嘴角带了分哂然,心道狄青才到新寨,就要立威,可新寨的人和狄青不熟,如何会听他的号令?
孙节见状,忙道:“狄指挥……此事……不可……”
狄青斜睨着孙节,问道:“若有人无故杀了你的亲人,你该如何?”
孙节喏喏不能言。
狄青环视衙内众人道:“屈寒草菅人命,他自己都已承认,无需再审。
今日我斩屈寒,除为了天道循环,还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阿里是羌人不假,但他何辜?遭此厄劫?今日我狄青不替他讨回公道,日后你们有冤,是否要我狄青像对阿里一样的对你们?”
众人动容。
阿里已落泪,额头的鲜血混着眼角的泪水,顺着那小脸流淌下来,有着说不出的凄然。
“旁人有难,我狄青的确可以不理,你们也可以不理。”
狄青怆然道,“别处有难,我狄青也可以不理,你们当然也可不理。
可等党项人杀到新寨的时候,杀到你们亲人的头上,谁会来理?你们想理,只怕也无能无力了!”
衙内众人有垂头、有昂然、有激动、有羞愧……
狄青再次喝道:“绑了屈寒,推出去斩了。”
有两副都头上前,一人眼睛细长,总是眯着,如同一条线。
另外一人手臂奇长,几可垂膝。
那两人已到了屈寒的身前
“呛啷”
声响,屈寒退后一步,伸手拔刀,叫道:“鲁大海,铁飞雄,你们敢动我?”
鲁大海眯缝着眼睛道:“屈寒,我不敢动你,我只是奉命抓你。
眼下新寨以狄指挥最大,我当然要听他的。”
狄青望向司马不群,见司马点点头,知道鲁大海、铁飞雄两人应该也是司马等人的兄弟,微笑道:“鲁大海,你说的不错,这里狄某最大,你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做好了。
有什么事情,自有我来承担。”
鲁大海听到狄青此言,精神一振,才待上前,一人已冷冷道:“狄青,你错了,这里如论最大,还轮不到你说话。”
夏随端着茶杯,神色冰凝。
屈寒见夏随出头,欣喜不已,忙道:“夏指挥救我!”
夏随道:“屈寒,你过来,站在我身边。”
屈寒急急走过来,站在了夏随的身旁,心中稍定。
夏随淡淡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屈寒?”
鲁大海、铁飞雄怔住,扭头望向了狄青,脸色讪讪。
他们不过是个新寨的副都头,如何敢和延州部署作对?
众新寨军官心中忿然,均是望着狄青。
狄青笑了,说道:“夏大人,屈寒有罪,你真的要包庇他吗?”
夏随只回了一个字,“是!”
在京城的时候,夏随从未瞧得起狄青,更不信狄青敢对他如何。
钱悟本、铁冷见状,都站在了夏随的身边,喝道:“狄指挥,有话好好说。”
他们看似相劝,但已表明了立场。
新寨余众见状,都有了不安。
司马不群更是想,“狄青毕竟只是个指挥使,听说夏随的老子夏守贇本是三衙中的马军都指挥使,如今调到延州,为鄜、延两州都部署,官职仅次于安抚使范雍。
狄青和他们斗,怎么会有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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