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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脸色从喜到忧再到骇然,后猛地睁大一双眼睛,跌坐到了椅上,脸色发白。
沈婆子慌忙上去给她揉胸,半晌,廖氏缓过了一口气,脸色还是灰白,喃喃道:“她说得是真是假?是真是假?这可怎么办才好?”
沈婆子哼了一声,道:“太太,依我瞧,就是这贱蹄子故意这么说,存心想让你不自来着。
你忘了,先前你拷问三爷时,三爷不是说这丫头跟了他时还是个处子身么?这贱蹄子,我素来是知道,心高气傲得很,仗着自己有几分颜色,眼睛长到了头顶,对府中小厮向来没好声气儿,怎么可能成了三爷人后,还和小厮混一处?这孩子,不是二爷,就是三爷,养起来必定没错。”
廖氏信了,或者说,她愿意信沈婆子这番话,沉吟了片刻,脸色终于缓了下来,皱眉道:“那个秋蓼,怎么样了?”
“太太,你一向仁善。
只是那贱蹄子,瞧着就不是个安分。
倘若被人晓得这事,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罢凑到廖氏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廖氏听罢,尚微微犹疑,沈婆子已经道:“又不是咱们特意害了她,倘她自己挨不过去,也怨不得咱们。
太太你想想,倘若不是她,咱们二爷会这般就早去了?”
廖氏被提起伤心事,想起那个死去儿子,心中一阵伤感,又一阵恨意,点头道:“也罢!
便是为积德缘故,我也是不忍对她如何。
这事交给你便是。
我信你。”
沈婆子忙应下。
低声又道:“太太,那孩子我瞧了,虽还没长开,只眼睛鼻子,和咱们二爷真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一般,又不哭不闹。
你要不要去看看?”
廖氏早就正有此意,被沈婆子这么一说,是心痒,忙点头。
沈婆子伺候她穿了衣,也不带别丫头,领了悄悄便去往了府中一处僻静角落。
~~
初念对此浑然不觉。
只是这将近半年日子里,始终没有来自司家祖父司彰化对自己从前那封信任何回音。
其间悄悄也托周志自己和母亲王氏之间递过几次信。
照王氏意思,她也是试探过好几次了,但老头子口风一直很紧。
既没说同意她归宗,也没说不同意,连她至今也捉摸不定他态度到底如何。
等到了现,初念那种想要自己亲自去和祖父对话,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意愿越来越强烈了。
数日前,再次托周志给自己母亲送去一封信。
于是昨日,廖氏便得了司家人信,说王氏卧病,长久未见初念,有些想念,盼女儿能够回去小住两天,以排遣思念之情。
这是初念自嫁入徐家以来,王家第一次提出这样请求。
廖氏也没刁难,把信传给了初念,允她次日回娘家,甚至和颜悦色地道:“小二媳妇,你母亲身子不妥,你既回去了,便是多住两日也无妨。”
初念有些意外,没想到婆婆如此痛便答应了。
谢过之后,次日,携了廖氏礼,坐马车周志护送之下,往司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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