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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以后,项羽不设相国、不设大将,连令尹也是当初怀王封的。”
陈平替刘邦分析道:“所以大王觉得,范增的心里能舒服吗?以项羽的聪明,他知道不知道范增会有怨气?”
刘邦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他们多半是互相猜忌,反正孤是不信他们两个能无间无隙的。”
“所以我们可以用间。”
陈平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大王切不可像鸿门宴时那样针对范增,如果范增觉得大王一定不会赦免他,那他就会死心塌地的辅佐项羽。
如果项羽知道大王不会放过范增,那项羽对范增就会亲之信之。
大王应该对外表示,相比项羽,大王觉得范增来执掌楚国更合适。
当初拥立怀王,范增不是也参与了吗?大王您也可以对外宣称,只要范增诛杀了项羽这个逆贼,再扶一个熊氏后裔继位,您就会和楚国停战。”
刘邦抬头想了想:“只怕范增不会中计。”
“范增可能不会,但也可能会。
此外,项羽知道范增反复过多次,也会担心范增会不会再背叛他。”
十八路诸侯里,除了项羽以外,现在的四个楚人国王,有三个和项羽打仗,还有一个保持中立,相比其他国家的人,楚人对项羽弑君篡位反应最为激烈。
不管项羽表面上表现得多么不在乎,刘邦觉得项羽心底一定相当恐慌,这个原因也导致了他更加不愿意分权给别人,只信得过亲族和少量外人。
“只要范增觉得自己可能有退路,只要项羽觉得范增可能有退路,那就算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大王在挑拨离间,他们依然会互相猜忌,而且互相猜忌得更厉害。”
陈平继续说道:“除非臣猜错了,项羽和范增是肝胆相照、情投意合、君臣互信、无间无隙,那样臣的谋划就是自取其辱了。”
刘邦嘿嘿笑了几声:“孤就是相信太阳会西生东落,也不会信这个。”
据刘邦所知,陈平的手脚有些不太干净,有时会贪污一些经过他手的经费。
周勃、曹参为此告过陈平的状,因此刘邦也把陈平从具体事务上调离了,免得他这种小偷小摸的习惯耽误了大事。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全权负责离间项羽、范增,”
刘邦拍板道:“你需要钱、人,尽管开口,孤不问细节,只要结果。”
“臣遵命,”
陈平俯首道:“只是臣不可能一时就见效。”
“孤不会着急的,一年、两年、乃至五年,孤都等得起。”
“应该也用不了那么久,”
陈平笑道:“范增都七十多了,等那么久说不定他自己就死了。
臣觉得有个半年,项羽和范增就该自相残杀了。”
“半年,”
刘邦重重地一点头:“那孤就静候佳音。”
在陈平离开前,刘邦又叫住了他:“就是办不成也没关系,千万不要弃孤而去,你花多少钱孤都不会要你还,大不了将来给你封侯的时候从你的食邑里扣。”
“大王要给臣封侯吗?”
陈平有些吃惊地问道。
“你立不下一个封侯的功劳吗?”
刘邦反问道。
“臣立得下。”
陈平大声答道。
汉三年正月,项羽派出一支部队从广武南下,插入了荥阳和成皋之间,虽然楚军的粮道十分曲折蜿蜒,但刘邦的粮道是彻底被断绝了。
可刘邦仍坚定地守卫着荥阳,日夜对着河内方向翘首以盼,等着韩信和张耳来给他解围。
与此同时,陈平也开始了离间项羽、范增的行动,他不停地派人去给范增的部将投递信件,还重金收买范增的家臣、门客,劝说范增改换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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