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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说得不错。
虽则顾家原是江南世家大族,但究竟如何,却也要问得分明才是。
黛玉略一点头,眉头却微微蹙起,因道:“你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只是你也晓得的。
我们原是在内宅里头的女孩儿家,不比男人,却不知道外头的事情的。
且又是这样的私密事,也没得打听这些的道理。
纵然晓得的,只怕也多有不愿明说的。
而那些说了的,又如何能算真切,不是平白扯谎?”
春纤自然晓得这些,她能说出来,心里当然也是思量过的。
听得这话,她当即便道:“他本说了住所,虽说许是租赁的,街坊们未必十分知晓,然则大致的模样儿,总能问一问。
至于旁个,我也有些烦扰,若要问,总要是可靠可信的,若不可信,倒还不如不问,徒惹心烦。”
“若说这个,我托一托扫红并伴鹤。
原是我们小时候便认识的,十来年过去,我冷眼瞧着,他们倒还能信的。”
紫鹃略一思量,便揽下一件事来。
黛玉却有些沉默,好半晌才是道:“若论说起来,从曾外祖母说起,倒是顾家略有些亲戚之意。
然则,相隔也远,又是自小不曾相认过的,一时也无处说起。
只有一个人,许是能晓得一些。”
春纤尚不及说,紫鹃已是忙问是何人。
却是常家的老夫人张氏。
“姑娘素日虽也有走动,但若是说及这些,只怕于姑娘不好呢。”
黛玉想得到的,春纤如何想不到,只是觉得不妥当,便将这一节略过:“虽则老夫人待姑娘也亲近,到底也是交浅言深,未必妥当。”
“若我连着几句话都不会说,岂不是白担了素日的名声儿?”
黛玉听得一笑,梨涡微露,更添灵动之意:“那原也是我的亲戚呢,又是这样的大事。
只消提一声儿,再没得不说与我的。”
黛玉说的不错,翌日她去常家略坐了坐,与老夫人张氏说了半日的话,便打探了回来,且又多添了一件:她祖母娘家的侄子,自己的表兄也是携家眷而至京城,说是调任为京中官。
而后头常蕙便也多送了一张帖子,与那杨家姑娘杨欢。
“这么说来,姑娘越发多了一处走动的地方。”
春纤先为黛玉欢喜,含笑道:“我瞧着姑娘多了几处说话的地方,性子也开阔了些,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哪里知道。
这世上的人,但凡走得近了,便难相处得好。
就算是彼此性情相投,都是千好万好的,还有求全之毁这四个字呢。
何况还有旁的缘故在。”
黛玉却只是淡淡一笑,眉目间颇有些怅然之色。
不过下一刻,她便回转颜色,一双妙目落在春纤身上,因道:“不说这个,没得心里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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