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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檀闭眼往后靠了靠,指腹依旧摩挲着手臂上那一道道痕迹。
吉喜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什么,没来由觉得紧张。
清晨,连下了小半月的雪终于停了,太阳出来,是难得的好天气。
姜令檀再次睡醒,人却没什么精神。
吉喜端了早膳过来,就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熬煮得软烂的牛奶百合粳米粥,还特地加了一勺桂花蜜,配上四种都是姜令檀喜欢的小菜。
按理说她食量虽不大,但这一小碗是能吃完的,可姜令檀就吃了几口就朝吉喜摇头:“不要了。”
“姑娘若想吃别的,奴婢再吩咐小厨房去做?”
吉喜笑着问。
姜令檀轻轻摇头,就觉得没有胃口,要说原因又说不上什么理由。
从昨夜开始,心里就一直装着事,觉得身上的“天花”
来得莫名其妙,在她的认知里,就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雪虽然停了,寒风依旧凛冽,晌午睡醒睁眼就看见太子殿下端坐在床榻旁。
“醒了?“谢珩拿着书册,头也没抬问。
姜令檀看他神情温和,眉眼俊逸,那双手更是好看,但他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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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么来了?”
她声音很轻,慢慢问。
谢珩搁下书卷瞥了她一眼,语调有些无奈:“你这样病着,又胃口不佳,孤总要来瞧瞧。”
姜令檀认真道:“天花会传染。”
谢珩皱眉,盯着她看了许久,也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他忽然站起身,走向她,覆着薄茧的指尖不容觉得挑起她滑腻的下颌:“那又如何?”
姜令檀抿着唇没说话,缩在衾下的手掌心紧紧握了起来,也不知是何种缘由眼眶突然就红了。
大滴大滴泪珠子,像是断线的珍珠滚落,又可怜兮兮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秀气的黛眉,因为这几日经常蹙着,像是折出了痕迹。
谢珩好似也没料到她会哭,伸手稳住她颤颤发抖的身体,语调淡淡,含着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纵容:“这是这么了?”
“还是在孤这受了委屈?”
姜令檀用袖子擦了眼睛,慢慢摇头:“不是。”
哭了一会儿,她情绪发泄了,也渐渐缓过来,伸手比划:“让您笑话了,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谢珩看着她,眉头轻蹙:“为什么会这样想?”
姜令檀咬着唇,想到夜里梦的那些画面,身体不受控制抖了抖,正当她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忽然腹部绞痛,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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