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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秦立即露出了艳羡的表情:“真好,夔王爷的马还防盗。”
黄梓瑕带着他们走到右外教坊所在的光宅坊,停了下来。
周子秦拉着身上从花匠那里借来的衣服,一边跟着黄梓瑕顺小河走动,一边疑惑地问:“崇古……这里好像离乞丐们死的地方有点远啊……”
“你别引人注意,我看一看。”
光宅坊在太极宫凤凰门外,黄梓瑕远望宫城与外教坊出入口,揣测着最短路线,又转到旁边灌木成堆无人注意的地方,查看了一遍周围石块翻动的痕迹,再指了指流经这里的那条水渠,对周子秦说:“跳下去吧。”
周子秦目瞪口呆:“崇古,第一,现在天气还没到游泳的时候,第二,我水性不是很好……”
“不需要很好,这里水又不深,你只需要下去摸个东西上来就行。”
她说。
李舒白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抬头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周子秦又问:“崇古,你什么东西掉下去了?我叫人帮你捞起来……”
黄梓瑕打断他的话:“我要找一件证物,和那几个乞丐的死有关。”
她话音未落,周子秦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这回轮到黄梓瑕抬头望天,李舒白在旁边说:“你都穿这样的破衣服了,你还脱什么?”
“哦,也对……”
周子秦又把衣服系上了,“王爷,崇古,以后要下水你们早说啊,我去借个水靠。”
“别废话了,我们这事一定要机密,万万不能被人知道。”
黄梓瑕伸出双手比了一个琵琶的长度,“应该有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也许是包裹,反正只大不小,你找找看。”
“好。”
周子秦扑通一声跳下水,一个猛子扎到渠里去。
李舒白站在岸边,举目望着蓝天白云和郁郁葱葱的榆槐,感慨说:“天光云影,烟岚散尽,景色不错。”
黄梓瑕在岸边找了块比较平的青石坐下,觉得自己对周子秦威逼利诱的那种调调越来越像李舒白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伤感。
不多久,周子秦从水底冒出头,大口喘气,说:“这条沟渠好深啊,而且水也挺脏的,下面全都是淤泥水草,找东西看来有点难。
要不我叫几个人来,把这附近水域给仔仔细细地筛一遍?”
“不行。”
黄梓瑕蹲在岸上,严肃认真地说,“不是早就说过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事还是我们两人慢慢找比较好。”
周子秦苦着一张脸,双臂扒在岸上,仰头看着她:“可这么长一条水渠,靠我一个人摸一个还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别担心,从路程、方向、隐藏行迹等各个方面来说,这里都应该是凶手的第一选择,我觉得应该就在这里了。”
“……明明这里和乞丐们倒毙的兴庆宫相距很远,八竿子打不着嘛……”
周子秦还在嘟囔着,黄梓瑕伸出右手在他头顶一按,于是周子秦又被按回了水中,想说的话化为咕噜噜一串水泡,全部都淹没在了沟渠中。
周子秦手舞足蹈在水中沉了一会儿,又气急败坏地冒上来:“杨崇古你这个混蛋,也不打声招呼,我,我的脚被水草拖住了!”
“啊?不会吧!”
黄梓瑕顿时也急了,“对不住啊,来,伸手给我,我把你拉上来。”
“缠得很紧,重死我了……”
周子秦说着一边拼命地甩脚,黄梓瑕抓着他的手往上拽,到最后李舒白也看不过去了,伸手帮了一把。
两个人你拉我拽,许久才终于让周子秦摆脱了脚上的重物,爬了上来。
黄梓瑕和周子秦都有点脱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什么水草这么坚韧?你这么的大个人都差点被拖进去。”
“别提了,重死了,跟布一样缠在我脚上。
我当时在水下一看,这么大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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