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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她一边害怕一边看于曼颐的脸，看了好久，然后好像单凭看，已经认出她的身份，“我是游家的丫环，我不是游小姐的人，我只是见过她……你是于家的二小姐么？”

&esp;&esp;于曼颐一愣，心里有些警惕：“你见过我？”

&esp;&esp;“我没见过，”

小圆脸摇头道，“但游小姐说，我只要见到你，就能认出你，游小姐果然没有骗我，你……看起来，不一样。”

&esp;&esp;“哪不一样？”

&esp;&esp;“说不上，就是不一样，”

小圆脸说，起身把膝盖拍干净，“于二小姐，你也来祭拜她么？那你来我这里吧，我去边上跪着去，我们下人都是在一边的。”

&esp;&esp;“不用，一道跪着吧，我不在乎这些。”

于曼颐说，走过去又拉着她一起跪下了。

&esp;&esp;她把自己的纸钱也拆开，和小丫环带来的倒在了一起。

旧的纸钱本就不易燃，一下被这么多压上去，火苗窜了两下就灭了。

她又划亮一根火柴，往纸钱堆里一扔，只听见“噗”

的一声，火苗便窜了起来。

&esp;&esp;火光很亮，于曼颐漆黑了很久的眼睛里，也终于有了一些光亮。

那些纸钱迅速化在火里，灰烬被风一吹，又卷着上了半空，成了一道烟。

&esp;&esp;于曼颐看着那墓碑，顾及着还有外人在场，只能在心里默念道：

&esp;&esp;游姐姐，我拿着毕业证了。

苏老师……还是没消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

听说我表哥就要毕业了，可是我好像也没那么盼着他回来了……

&esp;&esp;又是一把纸钱撒进去，烟把他们的身形都笼罩了。

于曼颐咳嗽了几声，等烟再散开，忽然发现那小丫环从背后拿下一卷画，抬手就要往火里扔。

&esp;&esp;火星子“噼啪”

一下，于曼颐急忙伸手去抢，小指被火舌燎了一下。

她顾不得查看，只急着把画展开，果然是苏老师画给游小姐的那一幅。

&esp;&esp;“哪来的？”

于曼颐看向丫环。

&esp;&esp;“游小姐死了，他们要在坑里烧她东西，我抢下来的，”

小丫环说，“她最喜欢这画了，我想要烧，也是得在她墓前烧，她才能拿着……对了，于小姐，这画就是你画的吧？”

&esp;&esp;她喉咙一哽，也不知说是还是不是。

画幅被烧了个洞，她在白烟里把画展开，终于又看见了那张抬头的仕女图，和游小姐脸上那个融进了花雨的胎记。

&esp;&esp;苏文画人太传神，游小姐都走了半年了，这画卷一展开，还是让那小丫环一瞬间流了眼泪。

&esp;&esp;于曼颐倒是没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以前那么爱哭，现在心却变得这么硬。

&esp;&esp;她只是跪在游小姐墓碑前，沉默着注视着那画上的人。

而那小丫环哭了好几嗓，终于想起了什么，断断续续地开口道：“于二小姐，我想起来了，游小姐走的前一晚，有话叫我告诉你……”

&esp;&esp;这句话把她从恍惚中唤醒，于曼颐的视线缓缓从画卷上移开，转向了小丫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