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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身上染了些血,都是同伴们的。
此刻他扭动着被绳子捆牢的身躯,从几个交叠的尸体下蹭了出来,向着雷远嘶声大喊:“狗贼!
有种的放开我!
我和你拼了!
无耻的狗贼!”
这种情况下还敢挑衅,这不是胆子大可以形容,显然已经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
大概适才战死的人里,有他的家人或朋友吧,问题是,既然家人亲友都依附于寨子,他又为何肆意妄为,主动取人性命?此前被不自量力的狂妄所挟裹,现在又被仇恨冲昏头脑,这样人,真的有其取死之道。
雷远对自己的大动干戈颇有几分悔意,却不代表他会对这祸首产生妇人之仁。
当此人破口痛骂的时候,雷远只漠然地看看他,抬手招了招。
正在稍远处监视着寨中百姓,不令妄动的樊宏连忙策马过来:“小郎君,有什么事?”
“杀了他。”
樊宏更不多言,纵马过去,挥刀砍下了他的首级。
只是他的臂力弱了些,这一刀砍得拖泥带水,颈腔里的血液四处喷溅,几乎洒到雷远的脚面。
雷远看看这些血,退开半步:“樊宏,你去催促下郭竟王延等人,叫他们快点走吧。
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郭竟等人很快就赶到雷远身边,还牵来雷远的战马。
“小郎君,这帮山民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们。
倒是我们接着该往哪里走,这得听您说了算。”
王延道。
雷远知道亲卫们的想法:山民的凶蛮无知超乎预料,本以为通知人们躲避曹军是件善举,最后却发生了冲突,己方还死了人。
这是完全不必要的损失。
他下意识地看看队伍后方,在找到合适的地方落葬前,孙慈的尸身被紧紧包裹着,就放置在一匹马背上,跟着众人行动……这情形更令人既失望、又尴尬。
雷远沉吟着,用马鞭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掌心。
似乎他思考的时间有点长,但从骑们肃然等候,寂静无声。
经过适才这场短暂的战斗,所有人对雷远都多了些敬畏。
但雷远心里明白,且不提适才的战斗如何,把有限的时间消耗在村寨分布稀疏的山区,这是自己失了计较。
“不必在山里消耗时间了,山民桀骜,又自以为有深险为峙,无论谁来管制,他们都能活下去。
所以,多半不愿跟随我们。”
雷远道:“我们按照原来的计划下山,往决水、灌水沿岸走一趟。
那边地处平原,村寨较多,又正当曹军兵锋……有得要忙了。”
“好!
好!”
从骑们纷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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