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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时打招呼可以互相鞠躬,但这时,袁本初站直了“恭敬”
地等我进去,不就是等着我给他鞠躬哈腰吗?铁定又是他手下那帮谋士出的坏主意。
总之,他们肯定对我有“如此好的运气”
而为袁本初鸣不平。
还就一丈高,连淳于琼都没事,但我就不行,差一点,我穿的还是甲,腿弯着他们也看得出来,这种场合怎么能够卑躬屈膝。
又不能跨着大步,那不合礼仪。
这让我在门前有些踌躇,忽然,许子将从后面拉了拉我的马尾巴,我立刻回过神来,赶忙回身,恭敬地对那老滑头说:“许老师,请!”
并扶着许子将的右边小臂行师礼,背身翘着屁股进门,恭敬地将许子将接进门。
我猜这时袁绍肯定是垂头丧气,但必须声明我没有扬眉吐气,那只是一个不是非常雅的动作而已。
只是因为学生的身高上的一些问题造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复杂化和不雅化。
“平安风云侯,此公是?”
袁绍果然有些不快。
“我许子将,一介布衣。”
许子将很会帮我挖苦他们。
“我老师韦大人的至友,曾教过小侯接人处事之礼,所以待以师礼。”
我也不含糊。
“原来是许先生,失敬失敬。”
看来许子将的名声非常显赫,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看到那袁绍立刻脸色大改,变得毕恭毕敬,对这种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这是很难有的表情。
而那帮谋士看来有不少人认识许子将,低下有些嘀咕。
宴会上,那四个武将,只管自己喝酒,也不参与我们之间的闲聊。
但我知道袁绍手下能人真是很多,我和他们的对话是我一生中难得一见精彩之战。
虽然我得以全身而退没受羞辱,但我知道这种嘴皮上的功夫真是只能自己回去偷着乐,不值一提。
我只知道一件事:以后若有战事在我们和袁氏之间,我们肯定会非常艰难。
中平二年十月初五,上弦月,星稀,有风,夜寒。
回去后毫无睡意,将这晚宴上的谋士写了一排,还注上了我对各人的看法,我必须承认,这些人是我所见到最可怕的一个策士群。
摇曳的灯火下,这些未干的名字只不时散出一丝阴暗的光泽,但这些却是我心中无法驱遣的阴云。
郭图,三十岁,工于小处,短于识大局;
许攸,三十岁,长于大局,可推未来大势走向,略短于细微处;
荀堪,二十一岁,精通地理人文,善谋略,有大才,注:此人刚过弱冠之年;
审配,二十九岁,长于政令执行,各种物资调配,往来交通;
辛评,二十一岁,辛毗,十六岁,兄弟二人,很不善于辞令,但如此年级便为谋士,不可小视,且二人思路都颇为清晰,能抓住重点;
蒋义渠,二十七岁,武将中的智将,长于调配军队,指令行军;
陈震,十七岁,与我同年,有机智,长兵法;
王修,十九岁,未及弱冠,没什么言语,不详;
逢纪,三十三岁,心胸狭窄,但富智计。
我在纸上少写了一个人:田丰,二十四岁,首席策士,晚宴上没发言,但我明白,他绝对超过子涉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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