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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秦家军行动起来,鸣蜩与季夏瞧着,不得不承认京中诸多大臣,比不上驸马。
那张简易的舆图已经牢记于心,秦寿随手捏成团,面无表情地对鸣蜩季夏道,“你二人若不听本王吩咐,当可现在就离去。”
行军打仗,最忌擅自作为。
鸣蜩与季夏对视一眼,季夏上前半步道,“婢子姊妹,一应全听驸马吩咐。”
秦寿点点头,好一会才平澜无波的道,“公主本王会救,婆食罗本王也会杀。”
“公主,他会救,我,他也会杀。”
同样的话从面色苍白的婆食罗嘴里说出来,他嘴角带笑,正捧着一盏腥味十足的羊奶慢慢地抿着。
雒妃坐在他对面,面前的羊奶她丝毫未动,身上虽是侍女裙钗,可半点都掩饰不住她一身高贵之气。
有那么些人,纵使是一身破旧布衣,也半点不损其风华。
婆食罗眯着眼打量她,半晌才同另一边依然拢在斗篷里的免先生道,“多亏了免先生,不然我在有生之年哪里见得到雒妃长公主,不过公主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艳色倾城,美貌无双。”
雒妃冷冷地看着他,桃花眼中冰霜万里,她冷笑一声,“哼,趁现在还能看,本宫容你多看几眼,死了也好瞑目不是。”
她嘴毒起来,能和秦寿一般。
在自个的地界里,婆食罗肆无忌惮,骨子里息怒无常的阴狠性子再不掩饰,他扬手,手里那盏羊奶碰的摔到雒妃脚边,浸润了她的鞋尖。
她眼都没眨一下,讥诮道,“婆食罗,你也就这点本事,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得可不就是你。”
婆食罗脸上陡升扭曲,他像是毒蛇一样阴冷地盯着雒妃,尔后咧嘴一笑,“雒妃公主初来霜狼族,我就让你瞧点有意思的东西。”
说着他一击掌,自有低眉顺眼的女奴进来,两厢抬着婆食罗的木椅,领着雒妃与免先生一并出了大帐。
虽是身处西突腹地,但雒妃心里还真算不上畏惧,她的身份在那,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容王妃,婆食罗都不会杀她,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她是安全无虞的。
顶多受点其他的罪,比如眼下--。
视野里,是一栏一栏的猪圈的木制笼子,里面分男女老少地关着至少五六十人的大殷人。
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这样的情形如同雒妃此前在那镇翠竹林瞧的一般无二,可接下来的事,让她当场就吐了出来。
在婆食罗的授意下,一名头扎满小辫的蛮子,随意捉了一名大殷人,像对待牲畜一样,往那人嘴里塞了一瓶绯红色的膏状物。
只见那人吞下不过片刻,就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亡,死状凄惨,痛苦无比。
婆食罗饶有兴致地对雒妃,“这是我昨个才弄出的毒药,真是有意思的小玩意,不过就是毒性霸道了些,还需改良一下。”
雒妃浑身发凉,她捏紧了手,圆润指甲掐的手心生疼,“果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东西,也只会玩点毒药之流,也怪不得在沙场之上,只能是驸马的手下败将。”
她盯着他,想尽平生最恶毒的言词,“身子骨不行的病痨鬼,也只配欺压比自己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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