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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场,刀架脖子,利索地说出一句:“要财要命?”
本来自恃满腔热血,正义十足的少年此刻也慌了神,变得畏手畏脚。
心知肚明地望着囊中羞涩得不能再羞涩的师父,紧紧抱着药箱药袋小心翼翼地问道:“要财要命?”
师父刚要运用毕生的所见所闻说出那句出门在外于为人处世方面一切皆可的“壮士,有事好商量”
,以此好给这个没出过远门的单纯徒弟在人情世故上好好上一课时。
话到嘴边,才刚说到“好”
字,架刀那位像是被触动了逆鳞,当即大刀就落下了足足两寸,同时大吼一声:“没得商量。”
老先生看着离脖子毫厘之差的刀口只得讪讪赔笑,还未来得及继续开口,少年见状便已是吓破了胆,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没...没钱,要...要命。”
一边恭恭敬敬地把药箱药袋中的物品竹筒倒豆子般倒在土匪脚下,生怕招了落草好汉的厌,强忍着哭腔窝囊地吐出几个字:“真...真没钱,只有药。”
在清理货物上熟稔无比的匪徒,手脚麻利地把药箱药袋翻了个遍,也没掏出一个铜子儿,便知道今天这一趟,白跑了。
不知是不是气急败坏之下抱着匪不走空的心态竟把师徒二人的草药给抢了,说是疠疫期间有备无患。
最后大失所望的提刀手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筋,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咱家不干绝户买卖,咱家要的是细水长流的回头客。”
宽慰了自己这次接近于无功而返的出寨,随后又望着头顶烈日当空,仍是愤愤不平,小声自言自语道:“只越货,不杀人。
只越货,不杀人...”
这名恶贯满盈的山匪,随意瞥了眼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大夫,目光便停在了小大夫脖子处。
这位未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一拳打死一个恶霸的壮举,只是经常幻想出一剂良方便救治一人的小大夫被这骇人的提刀手凝视得不知所措。
最后手拿一尚同吊坠的提刀手颇为玩味儿得大喝一声:“快滚,想死就别走了!”
师徒二人如蒙大赦,却依旧心惊胆战,少年匆忙蹲下整理药箱药袋。
让师徒意想不到的是,土匪中一个气质格格不入并且一直沉默寡言的负剑青年把散落一地的草药井然有序地放回了药箱药袋,从中仅取了两成之后。
便恭恭敬敬地还给了师徒二人。
“老先生,得罪了。”
“少侠客气了,药本就是救人,只要人用得着就不算糟蹋了。
如果老朽一味的敝帚自珍,那药又岂能物尽其用啊。
只是老朽有一问,请问素平城离此地有多远?”
“向东再行五十里可至,但素平城一月前开始爆发疠疫,这一月来商贾不行,城民奔逃。
如今已快成了鬼城。
貌似当官的也想利用天时给乌烟瘴气的三离路来一次大破大立,都选择视而不见,未曾派一兵一卒过来解疫救人。”
“老朽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少年一路行来,也没有过上一天安生日子,不是赶路就是采药,一路上还要捣鼓一些医术药理。
哪有师父开始承诺的那么潇洒快意。
如今自己那件打小便戴在脖子上的奇巧尚同还被劫了去,回过神来便对师父发起了牢骚,碎碎念地说了一路,絮絮叨叨仿佛没个止境。
老人捋了捋胡须,这一生钻进医药文书当了一辈子蠹虫的老先生对于徒儿的僭越之言不怒反笑。
不管遇到何事都谨遵温良恭俭让的和蔼老人,平静地说道:“不就是一枚在蜀都集市随意买的奇巧玩意儿吗,等这次回去,师父给你买一箩筐,让你戴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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