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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了个音,冯嘉抽泣着扭头看她,便听她开口,“你最好祈祷大姐姐从前头回来心情能好一些,若不然,这件事你绝对不可能善了了。”
再说荣姜这头往二进院去,一进屋就瞧见赵倧与荣国公一左一右坐在上位,又有荣济与荣淮作陪,她虽才生过一场气,却也碍着赵倧在,方稍敛神色,很恭敬的上前与赵倧见了礼。
赵倧却从她一进屋,就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个戾气,像是要吃人似的,把膝头一偏没受她礼,反倒调侃:“固宁侯原这样记仇啊。”
他此时手指拢于一旁红木桌上,,说完这句话还轻叩了几下,看着荣姜拧眉把目光投过来,轻笑一声没说话。
荣姜却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面上还得赔笑:“臣怎么敢记殿下的仇,殿下玩笑了。”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说着还扭头去看荣国公,“荣公适才没觉得,固宁侯进来的时候,是带着一股戾气而来的吗?”
老爷子瞪了荣姜一眼,荣姜却觉得委屈。
这叫她怎么回?说她才刚在内宅跟女客拌嘴吵架来着?说出来她都觉得丢人。
赵倧却仿佛真的在开玩笑,并没有指望她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样,摆摆手叫她坐,才开口:“我今日来,是有一桩事要说与诸位听。”
他说罢屋里静了好一会儿,片刻听荣国公一句“殿下请说”
,才肃了面色:“我如今掌宗人府,凡皇族中有过者,皆由我过问。
今儿前半天,我看了份折子,是参太子的。”
赵倧话音才落,荣姜便知道他今日来所为何事,下意识的去看荣济,又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嘴片,想说话却不知该如何插话进来。
不想赵倧却好似一直在盯着她,眼见她如此,笑着问她:“荣侯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已经知晓了啊。”
一时几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荣姜身上。
她心说与赵倧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便是有什么过节,也是他戏弄她来着,怎么这位殿下回了京,倒像是事事与她为难呢?
其实赵倧还真不是想为难她,只不过为了“有趣”
二字。
从集英殿晚宴上见她涨红了脸,到当晚魏鸣说她甩脸子使小性,再到今日眼见她一身戾气而来,听了太子的事又咬唇为荣济担忧,他都只觉得这位女侯爷,十分的有趣而已。
荣国公脸色一沉,向荣姜问:“你怎么知道?”
荣姜噎了好一会儿,看看老爷子,再看看赵倧,怎么看都觉得赵倧眼底含着看戏的意味,她一咬牙低声回道:“这事说起来与内宅有关,您且容我后禀。”
赵倧却一点也不避嫌,端着茶盏吃一口,就问她:“是冯知府家的大姑娘说的吧?”
荣姜几乎要跳起来问他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却生生忍住。
赵倧那头对上荣国公审视的目光,轻咳一声添上后话,“折子是平定伯上的,参的是太子日前新纳妾室的事儿,原不值什么,”
他一顿,也朝荣济看过去,“这不是正赶上礼部拟定了贵府二姑娘出嫁的日子,太子干这个事儿,就实在是可圈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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