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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一脸诧异地看着那男人。
“怎么我们挂艾景初的号就说没有了,她比我们后来都有?”
男人扯着嗓子喊,“欺负我们不懂啊?开后门啊?”
那护士没好气地说:“人家是挂复诊的,提前一个月就约好了。”
“我们外地的,怎么能约一个月?你们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艾教授排满了,你们挂别人吧。”
护士懒得继续和他费口舌,转头喊,“下一个。”
那男人一看就是农村来的老实人,身后还有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他见护士不搭理他,便拉着曾鲤的衣服不放,说:“姑娘,把你的号让给我,我们着急啊。”
“怎么了?”
“孩子说话不清楚,我们一个老乡介绍我们来看艾大夫,结果昨天跟前天来,他们说他不坐诊,今天来又说号没了。”
“可是,我这号……”
写着名字,又是复诊,可以让吗?而且,艾景初不是看牙的吗?会不会说话归他看吗?
“你干什么!”
一声呵斥,将曾鲤的思路打断,她回头一看,居然又是顾海东。
眼看顾海东扯开那男人的手,将曾鲤护在身后。
“你也来看病?”
曾鲤纳闷地问顾海东。
“你妈妈说你今天要来看牙,我知道他们这里复诊要等很久,反正我也在轮休,就顺道来陪你解解闷。”
顾海东解释。
他倒是脸皮一次比一次厚了。
曾鲤撇开顾海东,对那对夫妇说:“艾老师人很好,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他,要是他有空的话兴许也不介意多看一个。”
曾鲤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医院里看不上病的人多了,个个都有难处,只是这人扯着的是她,而对方又是一对为了孩子着急的父母,她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以前于易对她讲过自己小时候的事,他到了两三岁的时候发音还有问题,父母都着急,乡下人文化不高,什么都不懂,就以为他是智商低、脑子笨,结果抱到城里医院一看,医生“嗨”
了一声,说:“是舌系带太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做了些准备工作,拿了剪子将舌头下面的筋一剪,几分钟就解决了。
所以有时候,曾鲤觉得一件很细微的事情,却能关系到一个孩子的一生。
随后,曾鲤带着夫妇俩上楼,而顾海东跟在后面。
一路上,曾鲤都在忐忑,希望艾景初不要那么不讲情面,也不要觉得她不过和他有过几面的交情,就替他自作主张了起来。
到了诊室,却不见艾景初,说是去模具室了。
等了十来分钟,才见艾景初回来。
这是隔了四个星期,曾鲤第一次见到他的人。
他的白大褂里穿着件深灰色的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领子微微敞着。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曾鲤,视线一顿,正要走过来,却中途被一个学生截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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