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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琴,这一切....我这心里头,可真是七上八下的来,”
芙嫔不安地念着。
因着杏儿初始便被封正六品嫔位,依祖制可带一侍女入宫,问琴自是成了不二人选。
“娘娘,此些种种虽是略有些超乎寻常,不过,请您且放宽心。
奴婢眼瞧着,皇上似乎对您确是用心至极。
您便且心安,只要安分守己,必可保平安。”
问琴边打扇边轻声细语地劝慰。
随即再柔声道:“娘娘,您要习惯自称本宫!”
“我......本宫知晓了。”
芙嫔微微点首,可依旧没放下担忧,面显犹疑道:“皇上对本宫即便是用心,可自进宫那日起,至如今,却从未让本宫真正地侍寝过。
皇上每每于本宫这过夜,必只于窗前抚着那把筝坐上一宿,满面愁思。
且自从得知本宫不会弹筝后,此筝便不再让本宫乃至是碰上那么一碰了,这真真是古怪的来....”
“娘娘,您尚未真正侍寝一事,万万不可告知于他人,切记切记!
否则,怕遭致大祸啊...”
问琴顿然停住打扇,俯身于芙嫔耳边悄然谨声道。
“本宫自是晓得的,你且放心!”
芙嫔点首道。
随即一个念头在脑袋瓜忽地一闪而过,便急急拉过问琴的手,于问琴耳边悄悄问道:“对了,问琴,皇上可是与小姐之生母先夫人乃旧识?缘何皇上每每总要问上些先夫人之事儿?本宫真心觉着这好生不解的来。”
问琴蹙眉拼命回想着些啥,即而摇首道:“这决计乃不可能之事儿。
自奴婢进沈府,先夫人已然逝去。
据闻先夫人平日里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只陪着小姐,教小姐念书写字的,如此便何来与皇上相识一说?娘娘您莫要胡乱猜测,更不可罔揣圣意,这若是给人抓着了把柄...”
“本宫只尚有此疑惑罢了,亦也只说于了你听。
在这宫里头,本宫便是有个疑问,亦决计不嚼与第三人知晓。
问琴,总之你莫担心,本宫虽不聪慧,亦非蠢笨之人。
此时此刻,不仅整个沈府,便是本宫自个儿的脑袋,都是挂在腰绳上悬乎晃荡着。
本宫有自知之明,亦是晓得该如何做的!”
芙嫔杏儿显出一脸儿的严肃。
听罢,问琴紧握着主子的手重重点首道:“娘娘,奴婢一直在您身边儿,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人不害您,您不害人。
您未必非得如夫人所期盼,锦簇荣华。
奴婢只愿跟着您,平安度日,此已足矣!”
言辞神色间亦是有种破釜沉舟的坚定。
这些突如其来不同寻常的种种,让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的杏儿始终如坠五里雾中,惶惶不可终日,遂愈发怀念起往昔在沈府针线房赶针线绣活儿的恬淡日子。
寿宁宫内,庄姑姑伺候完太后汤药,把太后缓缓扶上床榻伺候寝眠。
“唉.....哀家年事已高,亦不想再操如此闲心。
便是不理宫务,终日理佛,可一些事儿在哀家心里头,又是何曾真正放下过...”
太后坐在榻边幽幽自喃道。
“太后,您且放宽心便是。
便是信了皇上罢,皇上必是个明白的。”
庄姑姑边铺褥边细细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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