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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武独迷迷糊糊,醒了,一头毛躁,去池塘边洗了把脸,继续上路。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能抵达潼关,这下总算赶上了。
山洞深处,段岭感觉到那把铁钩时已经太迟,用尽所有力气大喊一声,喉咙却倏然一紧,叫声被锁在喉头,接着整个人被倒拖回去,视线内的洞顶飞速退后。
赫连博怒吼,护卫们各自警觉,这变故来得实在太快,赫连博连忙下令放箭,贺兰羯却提起段岭,在身前一挡,无人敢射箭。
贺兰羯左手勾着段岭,在木楔上纵跃,沿着段岭第一次进来的路飞速逃离,赫连博已追不及,马上朝另一条路上的岗哨打了个唿哨,对方通知山外同伴,密切监视山下洞口动向。
段岭第一个念头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个念头是——糟了,这下计划全部败露了!
然而就在贺兰羯掠出洞口之时,卫兵大声喊道:“什么人!”
贺兰羯先是捣了段岭腹部一拳,段岭眼前一黑,无力挣扎,再被点了穴道,贺兰羯回身,以肩膀一撞,卫兵登时被撞得一头杵在山洞上,脑浆迸裂。
流箭飞来,外头守洞的士兵可不管段岭死活,幸而贺兰羯穿出树林,跃出小溪,拖着段岭磕磕碰碰地消失在暮色里。
段岭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拖得在山路上撞了几下,紧接着越飞越高,被带到了山路尽头的一处险峰上。
山峰前有一高耸的岩石,岩石上长着一棵青松,贺兰羯甩出绳索,将段岭双手捆住,再将他扔了出去,段岭眼前尽是万丈高空,若贺兰羯松手,自己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但他没有直接坠入深崖,贺兰羯将绳索套在了那延伸出高空的松树尽头,段岭便被捆着双手,吊在了高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段岭喘着气,就这么被吊着,世界安静了下来。
吊着他的绳索在空中缓慢旋转,带着他转来转去。
“意外收获。”
贺兰羯摘下蒙面巾,诡异地笑了起来,他的脸上坑坑洼洼,满是伤疤,在夜里一笑,就像鬼一般恐怖。
夜枭叫了起来。
“你……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段岭挣扎大叫,“放开我——!”
贺兰羯目不转睛地注视段岭,答道:“抓我的一个仇人,你却送上了门来,实在太巧。”
“你在那洞里等了多久?”
段岭喘息着问。
“刚刚进去。”
贺兰羯又答道。
段岭沉声道:“你要抓谁?!
武独和你有什么仇?”
“哦。
武独?”
贺兰羯喃喃道,“我倒是忘了这茬,你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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