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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不过三两杯,便阻了她……”
初念哼了一声:“她已经醉倒了!
此刻就躺我那里睡过去了!
瞧你干好事!”
徐若麟沉默了下来,片刻后,终于低声道:“我晓得了。
是我不好。
以后不会再让她喝了……”
初念方才啪啪啪地说了那么多,见他态度这么软和,便似一拳出去落棉花堆里,一时借不到力了,心里头痒得厉害那句话,始终却是说不出来,只好跟着沉默下去。
一阵夜风卷过,刮断了那棵老梅树上一截枯枝,啪一声折断。
初念被惊得猝然抬眼,才发觉他正低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两人隔得又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呼吸里带出酒味儿……心跳忽然便乱了个节拍,立刻后退一大步,仓促地道:“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好了,明日便可走了。”
说罢急忙转身,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要追来咬她一口似。
徐若麟哦了一声,望着她背影,忽然慢悠悠地道:“我今天该换药了。
可是到此刻还没换……”
初念脚步微微一停,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仿佛挂了丝漫不经心笑,便有些生硬地道:“那你为什么不换?还这里喝酒?我去叫人过来伺候。”
徐若麟脸上笑似乎浓了,大喇喇地道:“我要你帮我换……要不然就算了,我懒得叫人来折腾。”
初念惊骇于他这种近乎撒娇般威胁,或者说恳求?心噗噗地跳个不停。
正还愣怔着,看见他已经转身,慢吞吞地道:“那就算了……反正也死不了人。
慢慢它自己总会好起来……”
她怔怔望着他后背,脑海里忽然闪现过数日前他紧紧握住自己手,带她潜出福王府,被前后追兵包围住时,她耳边低声问她怕不怕情景,心便一寸寸地软掉了,后仿佛一滩春融池水,连用手捧,恐指缝也兜不住那点点滴滴清软与纤秾……
她不是感激地帮邹从龙包扎过伤口吗?也不是没帮过他……不过再一次而已,又能如何?
“等等,我帮你吧。”
她咬了下唇,终于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他蓦然回头,仿佛有点不敢相信目光注视之下,低头往里而去。
屋里灯亮了起来。
他打了好几次火石,后才点着了。
她站一边,看着他取出伤药和绷带,褪去衣裳,赤着半边肌理分明上身,坐到了一张椅上,然后把目光默默投向了她。
她褪下斗篷,挽了袖子,净了手后,目不斜视地到了他跟前,微微俯下-身子,伸手出去解他臂膀和肩膀上旧绷带。
露出伤口比先前收敛了些,瞧着却仍是狰狞。
她压住那种仿佛感同身受般疼痛,小心翼翼地用块蘸水拧过干净巾子轻轻擦拭伤口周遭皮肤,然后轻轻地再次抹上药膏。
处置好臂膀,再处置肩伤时,终于忍不住,一边轻巧地动着指,一边低声埋怨道:“你伤口这么深,才过去几天,怎就想到去喝酒?都这么大人了,为何还不会照料好自己?仗着年轻体格好,想什么就来什么,万一落下根儿,等老了,后悔也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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