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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从何说起?区区执事便敢搬弄是非,欲加罪于我?”
苏伏冷笑:“量你没这样大胆,背后定有人指使你罢,那人给了你甚么好处?”
那小厮脸涨的通红,仿佛受到了极大侮辱,遥遥指着苏伏,怒道:“你,你胡说……”
苏伏心头有些意外,看他表现,莫非还真有?难道方瑜还不死心,变换着法儿来寻我麻烦?不应该啊,回来还说有大大奖励……
院外突来了一群人,他思绪随着一群人而止,灵觉探去,为首者可不正是方瑜么。
“苏伏快出来。”
那执事见了来人,忙不迭跑去跟前,跪下哭诉:“大小姐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老爷命我来请他,可他非但不动,还指使小的做事,简直无法无天了呀。”
“什么?”
见方瑜大怒,执事心头大喜,岂料方瑜却指着他鼻子说:“你这狗奴才,苏伏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恁多废话,再有下次就给我滚出方府。”
见这执事仍呆怔杵着,她又一脚踢去,骂道:“还不快去?”
执事不敢反抗,却呆呆问:“去……去哪儿……”
方瑜望去屋内的苏伏,后者指了指地上门闩道:“一来便推坏我这门,我只是要求他修理而已。”
“好啊,竟敢损坏我桃苑,罚你半年俸,可有异议?”
方瑜循声望去,见了地上门闩,俏脸含霜,桃苑可是她的地盘。
这执事哪里不知大小姐在府内分量,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得垂头丧气道:“多谢大小姐……”
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个刚进方府的武师,已是大小姐身边的红人了,早知如此,说甚么他都不会得罪此人。
方瑜满意点头,复双手插腰,转向苏伏:“喂,你满意了吧,还不快跟我走。”
苏伏有种渐渐习惯她颐指气使的模样,这样看去反而有些娇憨的味道,他起身步出屋外,疑惑道:“月衣的伤都还没好,你还去哪里?”
“哼,无需你提醒,我当彻夜不眠照看她……本小姐贤名,天下皆知。”
方瑜冷哼一声,皱着鼻头道:“是我爹爹欲寻你问话,我爹爹从不会过问我的事,此次赢了荀太守十万黄金,已不是小事,恐会引起两家交恶……”
二人且走且言,出了院门,方瑜便让其他随从先回去,又观察苏伏反应,发觉他面无表情,不知是否被吓着了,又安慰道:“你莫担忧,爹爹找你并非问罪,你只需如实禀报。”
苏伏转头一笑:“我不担心,不过你是否可以兑现承诺了?”
方瑜‘嗯’一声,自顾自向着梅苑方向行去,转头见苏伏还顿在原地,便说:“边走边说,你想知道甚么?”
苏伏整理了一下思绪,发觉真正想弄清楚的问题只有一个,他疾走几步与她并肩而行,在方府的武师,除了宫月衣,没一人敢这样做。
月光洒在桃苑湖泊、假山、亭台上,过了桥,苏伏才问:“大小姐可知剑斋近期开山招徒?”
方瑜身形一颤,脚步微顿,转瞬平复,她想了想,而后淡淡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苏伏转头看她,便见夜幕笼罩下,她娇俏面容裹了一层圣洁的月光,甚至还能看清其上细微的绒毛,她双眸透着一种苏伏亦看不透的情绪,想说的话便堵在喉咙难以出口。
“今晚正宜赏月!”
沉默良久,苏伏有些尴尬地打破静逸。
方瑜转头去看他,忽灿然一笑,说:“苏伏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的,我听爹爹说,今岁不同往日,欲入问心路,还须‘剑令’。”
“剑令!”
苏伏暗道:果然,李凌云昨日拜访方家并非无由,这个消息出自她口,应不会错,若剑斋刻意隐瞒,又有几个散修知道?只是这样一来又有几个能进问心路?李凌云邀约方瑜,其中是否有甚阴谋,方瑜心地不坏,真要放着不管?可李凌云感兴趣而她身上可能有的,不外乎‘剑令’。
“苏伏,你并非修道者,为何对它感兴趣?”
苏伏收回思绪,微微笑着说:“大小姐,我从来没说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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