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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的柱廊脚下,飘落着几片枯黄交合着深绿的叶片。
秋意宛如滴进清水的墨汁,不动声色地侵袭进曾和阳光互道友好的时日。
与站在门口频频犯困的侍童不同,一身棕红云丝披风的郭临倚柱而立,神情凝重。
目光垂扫着园中花草,然而心思却全在屋内。
“吱呀”
的开门声传来,郭临猛地站直身子。
钱太医站在门口,将擦拭了手的白帕递给侍童,长舒一口气,望着她微笑道:“郭大人毋需着急,小公子的风寒并不太严重。
贵府发现的早,施了针后,已经好多了。
接下来,只需好生照料就行。”
郭临松了口气,充着血丝的眼眸闭了闭:“那就好,麻烦钱太医了。”
“唉,不敢当。”
钱太医和煦一笑,眼光瞟向郭临的左肩:“不知郭大人比武时的伤势……”
郭临微笑:“已经过了十天,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劳烦钱太医记挂。”
阮云抱着裹在襁褓中的玉锵,从屋内走出。
秀美的脸上,眼泪倒是干了,鼻头还是红红的。
阿秋小心翼翼地护在一旁,给玉锵遮风。
他这一场半夜高烧,可把二人都吓坏了。
刚走出太医署,就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多了一辆,世子一行三人,面色焦急地候在车旁。
王妃一见是她们,立马走上前问道:“小玉锵没事吧?”
她看着阮云怀中已经停止哭闹的玉锵,小小的眉头皱着,极不安稳地入睡。
又是心疼又是担忧:“别愣着了,快上马车吧,小心又吹了风。”
郭临刚抬了抬眼,就见世子神色凝重地朝她走来。
二人上了另一辆的马车,在车轱辘轧过地面的细碎声响中,世子徐徐开了口:“我刚刚得知,德王在淮南病逝了。”
“什么?!”
郭临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然而世子的眼神是那样严肃,这当然不可能是假话。
她不由惊呼道:“怎么会……德王正值壮年,从没听说他有什么病啊?”
“我刚刚面圣禀事,碰到个风尘仆仆的使者一路连滚带爬地奔进御书房,神情极为焦虑。
我便避出门,只片刻,徐公公便又唤了我进去。”
世子叹了口气,“陛下的样子几乎苍老了十岁……原本以为庆王殁了,朝中多少能消停消停,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下手了。”
“德王离京也不过才四个月,”
郭临低声叹道,忽而皱起眉头:“你这几天就要南下了,陛下还将这些告诉你这些作甚?难道……”
“不错,”
世子点点头,“陛下疑心德王死得蹊跷,让我南下时暗中去查个究竟。
如果他真的是病死的,也就罢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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