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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焱连忙攥住,“未知里间如何,臣去吧,陛下不可涉险。”
姜敏已经笃定虞暨就在里头,想一想道,“朕去看看,有事呼唤,你不许擅自跟来。”
薛焱待要劝阻,皇帝已经俯身入内,进门只三步便是一个转角,火把照着皇帝的身影消失了。
薛焱急叫,“陛下——”
“是个冰室。”
皇帝的声音在内道,“无甚危险,你在外等朕呼唤——”
薛焱略略放下心,又忍不住焦急,不能跟上,只能原地等着,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
姜敏立在门口,盯着眼前硕大一间冰室,其间坚冰如磐林立——确是题中应有之意,中京夏日暑热,这地方既然是姜莹的私宅,以姜莹的脾性,怎会没有藏冰?
四下寒意瘆人,姜敏拢住斗篷,举火把四下里探过,不见一人。
她原本是极其笃定的,到此时踏空,只觉心跳都停了数拍——虞暨不在这里,只是个误会。
又要往哪里去寻他?
不会。
姜敏打迭精神,火把照着坚冰逐一翻拣。
冰室寒冷,她入内时间一久,渐渐火油耗尽,火把“哧”
地一声,慢慢熄了。
姜敏目不视物,正待呼唤外间禁卫,耳听细碎一声响。
她心下大喜,循着响声走到近前,隐约见冰室一角堆着的麻布堆头骤然倒塌,男人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坠在地上。
姜敏呼吸都停了一刻,扑过去三两下扒开堆头,男人蜷缩着在黑暗里,暗室中一双眼亮得惊人。
姜敏甚至不需看清他模样,扑过去将他抱住,“你这厮——怎敢一个人乱走?”
话未说完便是悚然一惊——男人的身体烫得惊人。
姜敏摩挲着男人热炭一样灼人的细瘦的颈项,“怎的烧成这样,你难受吗?”
便把斗篷扯下来,胡乱裹在他身上,掐住他脸庞道,“你怎么样?”
男人被她扣着,如漂萍的神魄终于归位,欢欣又艰难地眨一下眼,口唇不住翕动,却发不出声。
姜敏附耳过去,终于听见含糊一点气音——
陛下。
他说,我又办砸了。
姜敏甚至没有听懂,便觉掌间重重一沉,男人脖颈软垂头颅沉倒,昏晕过去。
姜敏就势跪倒,抵住男人滚烫的身体,张臂抱住他,“快来人——”
薛焱直等到一支火把熄灭都不闻后帝呼唤,自待心一横闯进去,听见这一声如逢大赦,抢入冰室。
便听角落处皇帝的声音,“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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