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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马氏磕磕巴巴,眼看着许娇杏冷着脸朝他们靠近,她的双腿已经不由的打起了摆子。
“你这蠢东西,她就是个疯婆子,你跟她讲什么道理!”
小王氏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本想从许娇杏这里捞点好处的,没想到她这疯病忽然又发了。
她心下害怕,气是要出,可这保命最要紧。
想着,她压根儿也不管许马氏了,丢了手里的东西忙往外头跑。
许马氏也吓坏了,眼看着许娇杏越来越近,只怕她当真把自己剁成了肉泥,也不敢多呆了,抛了手里的东西也跟着往外头逃奔去。
许娇杏蹙眉,回头往外看去,只见许马氏跑的趔趔趄趄,差点就摔了跟头,远远地,还能听见她恶狠狠的道:“小娼妇,你给我等着!”
许娇杏嘴角一抽,再度感叹起了许马氏那清奇的脑回路:儿女不亲,亲外人······
“娘,你真的想?”
阿满有些后怕,想问问他娘是不是真的想杀阿婆,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许娇杏见阿满面无血色,只觉自己该是吓着他了,不由道:“我就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我们要是太软了,可得让他们欺负的死死地。”
阿满听了这话,顿时就笑了出来,抱着许娇杏的衣摆道:“娘,我就知道你不会!”
许娇杏好笑,默默地反省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只觉往后自己一定要温柔待物,否则只会给小家伙带来无端的童年阴影。
屋子里已经被小王氏和许马氏翻乱了,许娇杏带着阿满收拾了一阵,外头日头正大,正好上午累的很,她如今也是精疲力尽,索性就搂着阿满睡了个午觉。
待日头下山一些后,这才在沟渠边打了点青草回来,给棉花籽浇了水,又拉了阿满教他认数。
自从那日许娇杏有让他念书的觉悟之后,便打定了注意,每日教他几个数字,先让他从一数到一百,终归把基础的东西学会了,往后去了私塾,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阿满学的很是认真,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看许娇杏的目光就十分不一样:又尊敬,又崇拜。
许娇杏觉得自己快飘了,总有种在儿子面前捡回了尊严的感觉。
拿着竹竿在地上书写的动作也越发快了一些,只盘算着下次赶集就给阿满买些纸笔,总在地上写也不是个办法。
连着两日放晴,温度也高了不少,许娇杏甚至有种已经进了夏天的错觉,于是,她特意给阿满穿的单薄了些,娘儿两又上山挖了些毛竹笋回来,褪了笋壳就切成笋片,放在大锅里加盐煮开。
鲜笋煮开后一般都会有浮沫,将浮沫撇去,再煮上一阵就捞起来用水冲洗,晾干水分。
娘儿两大概挖了两背篓的毛竹笋,加上之前许娇杏一个人上山挖的,竟足足煮了五六锅,方才将所有的毛竹笋煮好。
一翻晾晒,许娇杏放了些鹅卵石在铁锅里,架了柴禾,将竹笋放在鹅卵石上,待竹笋上大部分的水分都被沥干后,许娇杏这才将半干的笋子拿到日头下晾晒。
或晒在篓子里,或挂在绳子上,一两天下来,笋干也算是做成了。
许娇杏随意的在篓子里捡了几块来闻,只觉自己做的笋干不但闻着清香,连着卖相也极好,如何都比她以前买的质量好。
许娇杏十分满意,只盘算着多做一些,入了冬后,也能给阿满做干笋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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