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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力将军这般老成持重,爹爹也不知是嫌我太淘还是嫌将军太古板无趣,总之是想教你我磨合一番,最好将自己身上这些旧毛病都改改,将军是改还是不改?”
雄力黝黑的面上立里两团红晕,瞧着煞是喜兴,却瞧着我呆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老实孩子,心眼略实了些,当真不应该跟着我这泼皮无赖。
我暗暗叹息。
房内小金凤倚靠在床榻之上若有所思,见得我面带喜色进来,连忙要起身行礼。
我将她按牢在床上,笑道:“都伤成这样了,就不作兴这些虚礼了!”
小金凤见我所言非虚,便依样倚了回去:“听得小喜鹊说,姐姐的娘亲乃是鸟族的二公主?”
我点点头,此事倒无可瞒之处。
她小小年纪,忽尔目露精光,欠身向前,“姐姐可有想当这鸟族族长之位的打算?”
我“噗”
一声笑了出来:“妹妹烧糊涂了吧?”
拿手在她额间摸了把,烧已退了下来,显然伤势正在好转。
“姐姐我生来便是只鸾鸟,又是修罗族的公主,这且不算,就算姐姐我生就个凤凰命,也不会去做这劳什么子的鸟族族长之位。
以前无数次,我瞧见姨母忙碌到深夜,那时候我把酒一壶,正与清风明月为伴,你说,这般悠哉乐哉,为何定然要往自己身上装个枷锁上去?”
小金凤绽出微笑来:“姐姐既有此想法,金凤便放心了。”
复又正色道:“无论将来,鸟族发生何事,族长与公主丹主发生何事,姐姐切不可插手,不知能不能答应我?”
我惆然叹息一声:丹朱高傲,姨母城府深,她两个哪里就需要我了?且我与她们早已决裂,于是笑道:“这是自然,难道小金凤想统领鸟族,坐一坐这鸟族首领之位?”
小金凤年幼,又生得娇弱了些,被丹朱折磨了三天,已是奄奄一息。
路上养了这几日,如今瞧来还是病弱的令人心惊。
但她忽尔绽出笑间来,便如一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倏然开放,艳世风华,绝代姿容,更透着尊贵无匹的霸王之气,竟将她身上这般病弱之气抹了去,仿如凤凰涅磐,浴火之后更见夺目之色。
我一时里瞧得呆住,心下感叹:有她这般微笑,若能统领鸟族,也算得鸟族幸事。
总比教鸟族毁在丹朱姨母手里强上百倍吧?
第二日里,天色尚青,便有天界的小黄门前来宣旨:前日天帝送了法宝令太子殿下带着众战将再次前往东海剿灭鲛人,太子又一次出师不利,吃了败仗。
天帝思来想去,听闻长子修为也算不错,唯有急召长子上天界听令,率兵出征,以平叛乱。
我在房内踌躇良久,现今岳珂魂魄不稳,却教他与鲛族首领去打仗。
鲛王最擅长幻术,这类魂魄不稳之人去了,简直等于自寻死路。
也不知这毒计是谁所出,端得毒辣。
滇池蛟王今日倒穿戴整齐,一大早就将这消息通知了我,此刻寒着脸坐在桌前,沉吟道:“青丫头,你觉得……三小子胜算如何?”
我心下寒凉,缓缓摇了摇头。
此刻就算是前往修罗城,通知爹爹解阵续魂,来回时间也赶不及了。
更何况天界急召,岳珂眼下恐要一刻也不停的重返天庭,领兵挂帅,与鲛王决一生死。
滇池蛟王从来全无正形的面容之上今日也意外冷凝:“你是说,三小子全无胜算?”
我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深恨出此计策之人:“蛟王可知岳珂三魂仅有两魂存体,另一魂并不在体内?”
蛟王点点头:“此次他来我便瞧着情形有些不对劲。
原来是有些健忘,但都不及如今这般糊涂。
这般糊涂下去,与鲛王斗起来,不是寻死么?”
我想也不能想,他若败在鲛王手下,无故送了命……教我往后的寂寂仙涯如何捱得过去?身不由已打了个哆嗦,焦燥道:“我上次与他分别之后,他的魂魄尚稳。
只是此次相见,不但魂魄不稳,居然连昆仑镜也不见了。
他若随身带着昆仑镜,我也会放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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