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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眼底生出一丝寒意来,这场戏,若无叶隆怎么会精彩呢?
刚才她从凤织苑离开的时候,便见叶隆随身带着的小厮端着鱼料经过,她熟知叶隆回家首要的事情便是先喂了湖边上水池养着的几条锦鲤。
虽然两边距离有点远,但是只要这边动静够大,便一定会惊动他。
叶婉愕然抬头,眸光触及叶隆震怒的眸子,她这一次却不怕,因为是叶宸动手在先,她向前一步,委屈地道:“父亲,您来得正好,她仗着您的宠爱,竟然当着下人的面,扇我耳光。”
叶隆怒道:“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我没见她打你,却见你用簪子刺她,看来,日前不罚你倒是我的错了,越发纵容得你无法无天。”
叶婉被他一通怒气吓得怔了一下,手中的簪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眼中噙着泪,握住拳头高声辩解道:“父亲,真是她先动的手,她扇我耳光,这在场的侍女都是可以作证的。”
叶宸眼底也噙着泪水,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瑟瑟发抖地递过去,怯怯地道:“三妹,是我不好,你要这狐裘,我本应该给你,我也没说不给的,只是今天实在太冷,这院子风又大,我想回到屋中的时候点了炭火取暖再让小灵给你送过去的,我不是存心要跟你作对,你别怪我好吗?”
叶婉看着她,心里顿时意识到什么,立刻暴跳如雷,伸手戳着叶宸的鼻子骂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刚才故意激怒我,逼我动手,就是要做给父亲看,天啊,你好歹毒的心肠,叶宸,你跟你死去的娘亲一样,心肠歹毒……”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把叶婉的脸打得偏了过去,叶婉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侍女绿芽急忙上前搀扶,却是不敢直视叶隆那张几乎要吃人的脸。
“你竟敢妄论长辈?该死的东西,看来今天不请家法,你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叶隆震怒的声音仿佛天雷般响起,炸得叶婉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也昏沉沉一片,委屈堵在胸口,压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双眼不断地猛掉委屈的泪水。
但是她这副模样,却没能让叶隆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慕容氏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而且在他认为,慕容氏温良恭俭,是贤妻的楷模,她竟敢用歹毒二字来形容,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来人,请家法!”
叶隆怒吼一声,他身边随行的小厮怔了一下,犹豫着竟也没行动。
家法极严,若是请了家法,三小姐这娇滴滴的身子,哪里抵受得住?
而叶婉听说要请家法,吓得腿肚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浑身直发抖,仓皇抬头,心底暗自着急,怎还不见叶娴请祖母过来?
但是,老夫人并没有来到,反而见府中门房飞奔过来,禀报道:“老爷,白将军来了。”
叶隆盛怒之下,一时想不起哪个白将军,遂呵斥门房,“哪个白将军?”
门房怔了一下,“之前他来过几次,但是都是陪同杜元帅来的,只是这一次他自己一人来。”
叶隆这才反应起来是白擎夜,遂想起昨日早朝的时候杜元帅说得了一本兵书,想要送给他看看,想来是让这白擎夜做了跑腿。
叶隆想了一下,“让他到锦鲤鱼池那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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