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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抬眉,眼底袭上一丝冷酷,“来人,请家……”
“父亲!”
叶宸打断他的话,尖尖的下巴扬起,“女儿虽不如二姨娘那样温良恭俭,但是,也绝非此等不知羞耻之人,父亲请看在二姨娘的份上,许我问杜鹃几个问题,若问完之后,父亲还是要请家法,女儿绝无怨言。”
叶婉哼了一声,“死到临头,还想狡辩?我们叶家,没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人,我们也没那么多空闲听你胡扯一大堆。”
清平公主轻轻叹息,伸手抚了一下发鬓,向前走了一步,步履倾动的瞬间,头上步摇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她脸上有复杂的神情,心酸,难过,更多的是惋惜,眼底还饱含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她走到叶隆身边,轻声道:“让她问吧,虽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可我也想听听她的说法,或许,一切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话毕,她嘴角轻轻勾起,眸光看向叶宸,这一个眼光,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一样,叶宸是看出来了,她之所以给她辩白的机会,是因为她确定自己没有办法扭转局面。
叶隆听了清平公主的话,又看了看叶宸,想起死去的慕容氏,终究还是道:“好,你问吧。”
叶婉一急,正想说话,一旁的程氏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叶婉不甘心地闭上嘴巴,也罢,且看她现在还有什么本事为自己辩白。
叶宸冲叶隆微微点头,“谢父亲。”
她看着杜鹃,问道:“你说你在后花园听到我与黄贵商定要私奔,是不是我去伏安寺的前一天晚上听到的?”
杜鹃愤恨地看着她,“没错,就是那一天晚上,我听到你们在后花园商议私奔的。”
“好,那你再复述一下,我们打算私奔的路线和行程。”
叶宸眸子乌黑,却让人望不到尽头,仿佛那两颗黑眼珠是两道漩涡。
杜鹃神色不变,道:“你建议黄贵,说明日一早要去伏安寺还愿,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京城,然后你让黄贵去公主房中……”
杜鹃的话还没说完,叶宸便冷冷地打断,“你说谎,我去伏安寺还愿,并没有事先知道,嬷嬷来找我,我便马上出发了,难道我有先见之明,在当夜便知道嬷嬷第二日会来找我去伏安寺还愿?”
杜鹃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却依旧辩解,“事情过了好几日,许是我记错了细节也不定,但是你们在后花园私会,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我没有说谎。”
叶宸洁净无瑕的面容上,笼着一层阴寒之气,“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的是我在三更时分与黄贵在后花园相会,是不是?”
杜鹃笃定地点头,“没错,就是三更时分。”
叶宸看着她,“你确定,没有记错?”
杜鹃一口咬定,“我没记错,我每天都是三更的时候起来磨芝麻,因为公主五更天就要喝芝麻糊,这是公主多年的养生习惯,我不会记错的。”
这是清平公主多年的习惯,府中许多人都知道,但是在场的下人们听到杜鹃说这话,不禁都有些心酸,每天三更天都要起来磨芝麻糊,还是多年如一日,而且,杜鹃是公主的贴身婢女,这一整日还得在身边伺候,不能疏忽怠慢,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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