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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咕噜着嘴,走到街上去了。
手下人都不作声地跟着他朝外走去,在他们踩过的地板以及台阶上,留下了一串串血印。
城里边已是乱成蚂蚁窝了。
匪徒们由于彼此分赃不太均匀,都互相抢了起来。
刀光闪闪的,几乎到处都是扭成一团的匪徒。
一些橡木桶里面装着啤酒,它们被推着,从酒馆子里边滚出来。
然后,他们便再一家一户都不放过地抢着。
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他们挖地三尺,搜起了所有的东西,然后便收获颇丰地带着“战利品”
走掉了,留下背后那残不忍睹的破烂场景。
第一天的白天是丽娃与她父亲惨死,而接着来的黑夜则成了更多无辜被杀者的灾难。
在天黑之前,这群匪徒个个都酩酊大醉,他们都已没了理智,正焦急地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黑夜之中,他们可以更加畅快淋漓地大开杀戒,有夜色来掩护,他们会越发感到痛快的。
这就如同野兽喜欢在黑夜中袭人一样。
这是令人难以想象的三天两夜,无法忘记。
无数的生命被摧残至死。
亲人们被杀,泪流满面,有多少人精神失常,流落在大街上。
活下来的又怎么就一定会比死去的要幸运?他们的心被掏去了,亲人被杀了,以及无法磨去的耻辱和难以表明的悲哀都让他们难过至极,善良的人们在生死之间徘徊着。
被强暴之后的姑娘们都躺在小巷子里,躯干蜷成一团,两只手似乎不会动弹,一切像没了知觉一样。
在紧挨着河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铁匠纳乌姆看见豺狼扑向他年轻的妻子萨拉,就立刻奋起反抗。
这名二十四岁的年轻大力士,用自己强壮的身体与敌人斗争着,他不忍心看到心爱的妻子遭到别人的凌辱。
搏斗似乎非常激烈,但又很短促。
两名彼得留拉兵被砸了个脑袋开花。
铁匠不顾一切,狂怒之下保护着两条生命。
戈卢勃的兵看到这边遇到了些抵抗,便蜂拥而来,两边开始了对射。
纳乌姆的子弹就要用光了,他便将最后一颗打死了爱妻,而自己一个人端起刺刀冲过去拼命了。
但刚出门跨了一级台阶,就被密密的枪弹所击,一个人重重摔了下去。
德国兵撤走后,勃鲁扎克回了家。
谢廖沙·勃鲁扎克与父亲一块儿,将厂里的一半工友都藏在家中的地窖当中以及阁楼上面,然后便穿过菜园子走到庭院里。
突然,他看到有个人影在公路上狂奔。
那是一个犹太老头儿,穿着打满补丁的外套,没有戴帽子,脸上已吓得没了表情,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还挥舞着两只手。
在后面有一名骑着大马的彼得留拉匪兵在追赶。
这名匪兵弯下腰,看上去要猛砍一刀。
老汉听到了背后的马蹄声,连忙举起两手,似乎要保护脑袋。
谢廖沙冲到大路上,将老汉挡在身后,然后扑到战马面前:“住手,你个土匪,杂种!”
马背上面的匪兵已收不回已砍出去的马刀,他顺势用刀背砍伤了阻拦他的谢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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