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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织了这个,”
她说,“到下个冬天,奉安拉之名,你穿上它会合身的。”
索拉博从她手里接过毛衣。
“你好,小伙子。”
将军只说了这么一句,双手拄着拐杖,看着索拉博,似乎在研究某人房子的奇异装饰。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答雅米拉阿姨关于我受伤的问题——我曾让索拉雅告诉他们我被抢了——不断向她保证,我没有受到永久性的伤害,再过一两个星期就可以拆线了,我又能吃她做的饭了,也向她保证,是的,我会在伤疤上抹大黄汁和白糖,让它消失得快一些。
索拉雅和她妈妈收拾桌子的时候,将军和我在客厅喝葡萄酒。
我跟他谈起喀布尔和塔利班,他边听边点头,拐杖放在腿上。
当我说起我见到那个卖假腿的家伙时,他啧啧有声。
我没说到伽兹体育馆的处决,也没提及阿塞夫。
他问起拉辛汗,说曾在喀布尔见过他几面,当我告诉他拉辛汗的病况时,他严肃地摇摇头。
但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不断看向睡在沙发上的索拉博。
似乎我们一直在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边缘兜圈。
兜圈终于结束了。
用过晚饭之后,将军放下他的叉子,问:“那么,亲爱的阿米尔,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带这个男孩回来?”
“亲爱的伊克伯!
这是什么问题?”
雅米拉阿姨说。
“你在忙着编织毛衣的时候,亲爱的,我不得不应付邻居对我们家的看法。
人们会有疑问。
他们会想知道为什么有个哈扎拉男孩住在我女儿家。
我怎么跟他们说?”
索拉雅放下她的调羹,转向她父亲,“你可以告诉他们……”
“没什么,索拉雅。”
我说,拉起她的手,“没什么,将军说得没错,人们会有疑问。”
“阿米尔……”
她说。
“没关系,”
我转向将军,“你知道吗,将军大人,我爸爸睡了他仆人的老婆。
她给他生了个儿子,名字叫做哈桑。
现在哈桑死掉了,睡在沙发上那个男孩是哈桑的儿子。
他是我的侄儿。
要是有人发问,你可以这样告诉他们。”
他们全都瞪着我。
“还有,将军大人,”
我说,“以后我在场的时候,请你永远不要叫他‘哈扎拉男孩’。
他有名字,他的名字叫索拉博。”
大家默默吃完那顿饭。
如果说索拉博很安静是错误的。
安静是祥和,是平静,是降下生命音量的旋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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