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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旺比划了下距离,说:“就这么远,一脚从门里踹到门外,吓得宿管差点打120……说平时看楚慈文文静静的,谁也没想到动起手来那么利索。”
严峫问:“所以冯宇光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谁都不知道,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后逼急了就说他后来想起来是自己丢在实验室了。”
丁家旺两手一摊:“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
严峫招手叫来高盼青,贴着耳朵低声道:“去查姓丁的刚才那些话属实不属实,然后把整个厂区所有进出口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
高盼青点头去了。
“这楚慈跟死者的矛盾比他自己交代得要大啊,”
严峫用肩膀撞了江停一下,问:“元芳,你怎么看?”
江停意义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向前走去,在地上那摊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边蹲下身。
严峫跟着走上前,头对头地蹲在他跟前,只听他问:“血清氯渗透检测做了么?”
“理化初步测定,血泊形成时间在今天凌晨两点半到三点之间,基本符合伤者的口述案发经过。”
江停指指血泊:“怎么只有一处啊。”
“保安主管被刺伤后,跪倒在地,随即被手电筒自上而下的击中太阳穴上方,造成了昏迷。”
严峫从韩小梅手里一把拿过笔录,翻看了两页,用手指着示意江停:“你看,出血量倒不大,昏迷后血流在身下形成了血泊。
太阳穴上方的伤情比较严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脑震荡,我已经让法医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了。”
江停颔首不语,起身向那一排排整齐的储存罐走去。
严峫跟着他往前,只见江停走几步,停一停,低头仔细观察每个出料管的端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未几,他又回到那滩血泊边,单膝跪地,盯着那块深红的印记。
“现场没看出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
严峫思忖道,“血迹我也觉得有点怪,但说不上来哪里怪——你怎么想呢元芳?”
江停又皱眉瞥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欲言又止。
“你怎么啦?”
“……”
江停向周围看了眼,只见技侦和摄像员已经撤走了,离他们最近的刑警正被化工企业领导们围着,低头做现场笔录,应该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江停向严峫招了招手。
“?”
严峫蹲在他身侧,只听江停轻声问:“元芳是谁?”
“……噗!”
严峫捂住嘴。
他这才想起来江停什么都不知道——昏迷了三年,基本错过了所有网络潮流和热梗热词,再说就算清醒着江停也明显不像爱上网的人,基本是个刚出土的过时老干部。
“你看,我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你江停吧,让人听见多不好,你说是不是江队。”
严峫掩着嘴悄悄在耳边跟他解释:“现在我就跟人说你是我朋友,名叫元芳,凑合着弄个假名,啊?乖。”
江停的表情半信半疑,严峫笑着往他身上一拍。
“……这个现场确实没有疑点。”
江停终于转向血迹,说:“血泊中间厚,边缘薄,一侧略受衣物遮盖影响,周围没有擦拭或转移状血迹,基本可以确定是第一现场;要说怪的话,也是因为周边太干净了,没有其他打斗痕迹。”
“如果嫌疑人对刀具训练有素的话确实可以做到一击得中,”
严峫赞同道。
“有可能。
我们不能仅凭经验对嫌疑人做太多预先设定,化学研究生也有可能受过管制刀具方面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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