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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鲁图尔长指一伸,对刘风道:“前面那个新娘究竟是不是营陵侯的女儿?”
刘风缩了缩脑袋,胆怯地抬起头,左右瞅了几眼,回道:“好像……应该……是的。”
库鲁图尔猛一用力,将张武手上的长鞭收了回来,反手往刘风身上抽了一下。
啪的一声,麻衣上撕拉出一条长长的破口,皮肉绽开,现出一道血痕。
刘风吃痛喊救命,害怕得双腿打颤,差点都站不稳了。
卫嬷嬷扶着软趴趴的窦漪房,同样吓得手脚冰冷,汗流浃背。
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过匈奴人居然捉到营陵侯府的人,准备来个验明正身。
如今箭在弦上,万一发现她们用窦漪房来掉包顶替,那可不是她和刘敏两个人人头落地这么简单的事情!
库鲁图尔呵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应该、是!”
刘风颤抖着道:“那姑娘头上盖着盖头,相貌如何小的实在看不清楚,但是身形看起来确实和我们敏姑娘有□□分相似。”
库鲁图尔鼻孔喷着怒气,铜铃似的眼睛冒着烟,眉毛竖得老高,看起来更加吓人了。
他瞪了刘建一眼,意思很简单,他就是不相信红盖头下的就是琳琅公主本人。
刘建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压下胸口那团被挑起的怒火,胡汉和平的压在他的肩上,他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而感情用事。
强忍下愠怒,愤然转身,伸手搭上了窦漪房头上的那匹红盖头。
卫嬷嬷吓得心惊胆战,刘恒一个快手,捉住弟弟的手腕,潇洒自若地笑着对库鲁图尔道:“少将军,和亲匈奴是两国邦交的大事,有何闪失也是欺君的大罪,不知少将军何以无故怀疑我方的好意?如此出言不逊,难道就不怕伤了两国的和气?届时你们单于怪罪下来,恐怕连左将军大人也担当不起啊。”
他的话说得轻松自在,每一句却正中要害。
库鲁图尔的背景再大,也不过是个接驾的使臣,确实没有任何资格对大汉提出质疑。
更何况,率兵送嫁的是大汉高祖堂堂的两位王子诸侯,任何一个人的名号都能把他一个将军之后给压死。
库鲁图尔恼羞成怒,大喝一声,用匈奴话不知喊了些什么,四周的树林里窜出大批匈奴兵,唰的一下将他们全部包围。
刘建和张武率领着兵卫拔剑警备,严正以待。
刘建迅速地目测了一下形势,对方大约有三百多号人,他们这边虽然人数不足一百,但每一个都是燕国和代国的精兵,真要打起来也不是没有胜算。
刘恒咂咂嘴,笑道:“少将军,一言不合就兵戎相见,这恐怕不是冒顿单于的意思吧。”
听刘恒这么一说,刘建瞬间醒悟过来。
库鲁图尔这样的人品行为,一时自视甚高的冒顿单于又怎么会派他来做迎接和亲公主的使臣呢。
正如刘恒所怀疑的那样,他们一行人虽然跟在大部队的后方,但距离并不远,如果途中遇到单于的使臣,又怎么会独自离去?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显然,库鲁图尔是早有预谋的,埋伏在胡汉交界的必经之地,趁大部队经过以后就截断两帮队伍,伺机下手。
问题是,公主和亲事关两国邦交,库鲁图尔身为左将军之子,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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