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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害人害己的爱。
袁珂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和他做了朋友。
也对。
裴峙想,和他做朋友就已经是最大的错误。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帮他,他根本不会有惹怒蔺宋文的机会。
此时正值夏季,窗外分明阳光明媚,可裴峙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呆站在昏睡的好友床前无法自控地轻轻发着抖。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刺出极深的印记,窗外的阳光穿过洁净的玻璃落在他的脚底,却有刺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生出,沿着肌肤骨骼一路攀爬,扎透他的心脏,灵魂,封印他的四肢,冰冻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眼泪。
这一刻,对自己的厌恶和对蔺宋文的恨意在裴峙的心底达到了顶峰。
他在袁珂的床前站了不知道多久。
只知道到最后他已经膝弯酸软,双脚发麻,而注视中紧闭的双眼也终于挤开那些青紫肿胀,撑开一条细缝。
袁珂醒来了。
背着阳光,袁珂先是被那个安静站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人无声地吓了一跳,然后再猛地清醒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
实在是太过惊讶,一时间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于是裴峙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醒来了的好友,呆站在原地怔了片刻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
喑哑的声音落入耳中,袁珂按病床升降按钮的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转头看向病床前比起上一次见面显而易见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脸色更是惨白得仿佛他才应该是要躺在这张床上的人。
强忍住疼痛弯起嘴角,袁珂拍了拍床沿,一边示意裴峙坐过来一边低声道。
“胡说八道什么,又不是你打的我。”
裴峙垂眸盯着地面,没有动作,直到袁珂低声说他要是再不做过来他就要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他身边了才挪动酸痛涩麻的双腿,轻轻坐到了床沿。
两个人坐得近了,好友脸上的伤势便看得更清楚了。
裴峙还没说话,躺在床上的袁珂却先叹气了。
“你哭什么。”
他努力抬手扯过旁边的一包抽纸,忍着一瞬间猝然泛起的眩晕感和呕吐欲将其递给裴峙。
裴峙接过来,扯出一张按在眼睛上,直到看见那点将洁白衬得更白的湿痕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哭了。
袁珂一边看他擦眼泪一边努力调理身体的不适。
“我又没死,只是被打了一顿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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