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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样的男人,能把一介灵妖祸祸成这样?
宠渡偷眼观瞧,见白狐神色阴晴不定,心知不便多问,却听白狐板着脸望念奴儿揶揄道:“寨里老小送果子的时候,咋不见你这般欢喜?”
“姥姥和大家伙儿常见,”
念奴儿用衣摆兜着一堆野果,跟捡到宝贝似的,满脸喜乐,“渡哥哥不常见也。”
“死丫头,几时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白狐微嗔,待一切妥当,脚下烟气滚滚聚作一片厚重祥云,同时散出玉白妖光罩在外间,招呼二人直上九霄。
今生头一遭,离脚下那片土地这么远,比之前狼伯与豹子头带路的时候飞得更高更快,宠渡连做梦都没敢往这方面想过,当下却成真,放眼四顾,自又是另一番洞天了。
烟波浩渺,仿佛到了天上仙宫。
絮云如水,伸手间便可掬一捧放进嘴里。
脚下层峦叠嶂变得模模糊糊,以迅雷之势倒飞而去,只半炷香便不知过了几千几百里。
想是常常如此,念奴儿不以为奇,把野果分了,一边啃着,一边想那白羽弓,“此间怕还有内情,得弄清楚了,免得姥姥误会。”
当先发问。
“渡哥哥,你那弓箭到底怎么来的呀?”
“还能怎么来,不是他偷的,还是别人送的不成?”
白狐岔道,“你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一副德行,姥姥都替你不值。”
“姥姥,”
念奴儿脸上又黑又红,“渡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间男儿皆薄幸。
你懂什么?莫叫人给骗了。”
对这开头前半句,乌小鸦若是听了去,必要发牢骚;当下虽不在场,但那白灵寨中也非止他一家是黑的。
便如念奴儿,就不怎么白,只因敬爱白狐,虽不至于面上抬杠,却不免私底下嘀咕两句。
“黑是天生的嘛,人家也没得选。”
“你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
自己这边还没搭腔,她二人却兀自说开了,宠渡一时不知作何表情,瞅准空当才插进一句话来。
“此弓乃晚辈偶然得之,姥姥若想听,请容我详禀。”
“好,你说。”
白狐神色很值得玩味,就是那种“明明想知道却又拉不下脸直接问”
的表情,纵然掩饰得好,又岂能逃过身旁一双慧眼?
宠渡见状暗笑,“这里面铁定有事。”
另一边,事关自家“渡哥哥”
,奴儿神思专注,听得津津有味。
待讲过始末,果如宠渡所料,白狐的第一反应却非质疑真假,反有一问。
“你在那洞中时……可曾见过其他人?”
“灶台蒙尘,久无人居。”
“好个老狐狸,当真如此绝情,就此再没想过回来看看我?!”
白狐心绪震荡,登时脸若冰霜再不言语。
刹那间,仿佛连妖光罩住的祥云内也顿时变作隆冬雪地,陡生出几许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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