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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抬脚就踢,边踢边喊道:“大佬救命!”
“师妹在叫谁?你那个没用的道侣吗?他听不见的,这里只有你和我……”
话音忽而止住,段译浑身一僵,不可置信般低下头。
在他腰腹部,一截剑尖刺穿骨肉,破开拳头大的血洞。
血水淅淅沥沥下滴,他颓然跪地,却还不死心地爬向华灯的床沿。
华灯完全不在意,如蒙大赦,望向那道月光下颀长的背影。
夜幕已深,男人脱去了外袍,只着雪白的中衣,柔软的布料贴着肉.体,劲腰长腿一览无遗。
大佬估计在睡觉,骤然被吵醒心情难免暴躁,一脚踩断段译的手腕,嫌恶道:“没脑子的蠢货。”
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段译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冷汗涔涔伏地扭动。
他冷眼看着,染血的剑锋悬在段译颈边,问华灯:“你打算怎么处置?”
华灯向来受不得委屈,当即跳下床踹了段译好几脚,恶狠狠道:“把他挂在药清堂门口示众!”
沈昼没有异议,剑尖从段译的下颌划过,利刃割破肌肤。
段译被迫顺着剑身抬头。
迎着窗柩漏下的月光,他看清了沈昼藏在面具之后的双眸。
居高临下,毫无怜悯,如同看一滩烂泥。
下一刻,那双漆黑的眼睛变成漩涡的形状。
他叫不出声,只能惊恐地张大嘴,脑海里炸开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命令他道:“你,去药清堂门口,把自己挂起来。”
段译瞳孔的光熄灭了。
他听话地滚了出去,甚至滚得很欢快,颇有规律地沿着小路转弯调头。
这一幕过于滑稽,华灯扑哧笑出了声,心里的不安被冲淡不少,手脚却还是冰凉的,并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这次的突袭不是偶然,相反,按照原著来说,是比吃饭喝水还要正常的事。
静坐片刻,她掀开被子,擦去额角冷汗。
沈昼没给她眼神,站在旁边一点一滴擦拭仙剑,仿佛这样比清洁术更加干净。
华灯的头靠在膝盖上,无声注视着他。
与外表相比,沈昼的身材其实成熟得多。
肌肉紧实而不突兀,穿着衣服只显得修长,脱下衣服才露出分明而流畅的肌肉线条。
这是华灯头一回看他褪去外袍的模样,之前哪怕在马车上,他也是和衣而眠,包裹得严严实实。
从来没像今晚一样,他的中衣大敞着,麦色肌肤从衣衫下裸.露出来,锁骨的阴影和宽阔的胸膛暴露在月光中,流淌着涟漪似的光泽。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吁出一口气后,五指插入发间,粗鲁地朝后捋了一把。
随着他的动作,长发从脸颊散落,喉结滚动,肩背舒展,腹肌更是若隐若现,直让华灯看得挪不开眼。
这肩颈,这腰腹,这长腿。
啧啧。
“再看就把你师兄叫回来。”
凉凉的话语打断华灯自以为隐秘的偷瞄。
她发出不满的谴责:“小气鬼!”
“你不小气,你脱一个我看看。”
沈昼轻嗤了声。
“是你自己大半夜穿成这样,你不守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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