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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旧恨,令我和三叔之间变得更加的硝烟滚滚。
原本对他的几份愧疚和怜惜也在这硝烟中灰飞烟灭。
我们从对手,变成了真正的敌人。
我庆幸的是,纵使三叔是那样优秀,欢颜也从没移情别恋过。
三叔并非正道上的人,他十分清楚自己给不了欢颜一生一世,所以他从没以强势的手段去面对欢颜。
这一点,我至今都感谢他。
否则,以他这样有财有貌城府又深的男人,怎可能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
欢颜是三叔心头的最爱,也是劫数。
他为了她,几乎想要舍弃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他试过。
本来以他的本事想要独善其身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但那些把他推到金字塔顶尖的人不允许。
当年他站上顶峰是踩着他人的尸体和鲜血上去的,要走下来,也只有踏着鲜血和尸体下来。
对于生死,三叔很没所谓,他从不在乎生死。
或者说,他从踏上那条不归路后就没想过好好活着,他时时刻刻都在挥霍自己的性命和年华。
但因为欢颜,他一次次尝试想退出那个地方。
我很自私,我担心他的归来会抢走欢颜,所以无所不用其极地利用手段阻止他金盆洗手。
这是我做得最离谱最恶毒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的暗中阻拦,把三叔一腔热血击得粉碎。
我事后想起来,我的手段跟父亲当年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他阻止他进家门,而我阻止他回正道。
被激怒的三叔如同魔鬼,用他所有力量来反击我们,自然,这场较量他胜利了。
他以俯瞰的姿态看我和那边的人,这是一种绝对俯视和鄙夷。
但与此同时,他也把自己的路彻底堵了。
人们能原谅一个杀过人的精神病人,却绝不会接受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坏人,即使他有无数个当坏人的理由。
那边的人想要用非常手段摧毁他,平息这场由他掀起的硝烟,但我不许。
三叔是秦家的人,也是我的敌人,我可以把他挫骨扬灰,但别人不许。
为了阻止那边的人对三叔使用手段,我几乎赌上了全族人的命。
其实螳臂当车很可笑,这力量太过于悬殊,但我始终没有退却,我让阿飞搭桥,跟那边的人谈判,但我手里没有筹码。
我不得不承认,正邪之间始终有一条清楚的分水岭的,三叔犯下的错三岁小孩儿都晓得是死罪,何况那边一群号称正义之士的批评者。
我第一次被人反击得哑口无言,那种窘迫和狼狈我至今记得很清楚。
我在所有人藐视的目光下应了一个不平等条约:如果我招安不了三叔,就杀了他,否则就是他们杀了他。
三叔无论如何都是死,就是死在我手里死相好一点儿而已。
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因为太狼狈了。
我从来没有被人那样鄙视我,觉得我好坏不分,试图想给一个亡命之徒求情,这还有情可求么?
我甚至想放弃,任由三叔被那边的人用计除掉算了。
他固然是有着逆天的本事,但自古以来邪不胜正,他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沾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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