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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第2页）

当林珉瑜颤抖地伸出手，抹掉滚至腮边的眼泪时，丽莎也无法维持脸上的平静，眼中泛出了浓浓地哀伤。

她的表情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珉瑜再也无法忍耐地扭曲了脸，无声地痛哭，浑身都在发抖。

他此时是十分痛苦的。

他希望对面坐着的是活生生的人，可那不是！

他希望对面的人永远不会消失，可那不行！

所以，他只能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手足无措。

“抱歉，我的孩子。”

丽莎努力翘起嘴角，用温柔的笑容看着林珉瑜道：“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痛苦。”

“痛苦？”

林珉瑜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住了，可他依旧不肯眨眼，他害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

他努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尽量平静地说：“我不痛苦。”

“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情形，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然后继续……活着。”

林珉瑜抽了抽鼻子，用复杂的语气说：“可那只是幻想。”

他看向丽莎，食指伸到眼下，擦掉滚出的泪水，问她：“你一直都在吗？”

丽莎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珉瑜的眼睛拉满了血丝，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狼。

他努力地攥紧了拳头，质问道：“既然你一直都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我很抱歉。”

丽莎站起身，穿过茶几，靠近林珉瑜。

她低着头看着他，伸出手轻轻地隔着空气抚摸林珉瑜的脑袋，“我爱你，我的儿子，如果可能我也并不想离你而去，在我发现我成了亡魂之后，也想努力地告诉你，安慰你，但我做不到。

那个时候的我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也听不到。

后来我有能力做到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丽莎的脸上露出了极为温柔甜美的笑容，她凝视着林珉瑜的眼睛，轻声道：“因为你遇到了能救赎你的天使。”

“你是说颜悦吗？”

“是的。”

丽莎脸上的笑容越加扩大，“就是他。

他不仅是你的天使，还是你的最爱。”

林珉瑜皱紧了眉头，辩解道：“不……不！

他并不是我的最爱，你才是。”

丽莎轻轻地做了几下抚摸的动作，用笃定的语气道：“你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记忆。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所以我比你更加清楚你的内心。”

忽然，丽莎想到了一件林珉瑜初中时的趣事，她不禁笑着说道：“其实在我和颜悦之间，你早就做出了选择。

在你十五岁的时候，有人曾问你‘假如你的母亲和颜悦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怎么办’这个问题。”

林珉瑜抽着鼻子吼道：“这什么白痴问题？”

“你当时也是这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