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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拎着球杆,绕着这四个人仔细看。
都是梁家庄园上选出来的二、三十岁的男子,面貌平凡甚至有些憨厚。
梁玉绕着他们才转了半圈已有人撑不住伏地痛哭:“小人猪油蒙了心,三娘,三娘饶命啊!”
一人痛哭,三人也跟着哀嚎。
梁玉的球杆往每人背上都敲了一下,骂道:“哭个屁?!
有胆子逃,就没有胆子认么?我就瞧不惯这个样儿的,都滚起来,洗净了脸,老老实实给老子当差去!
饶了你们第一次!”
四人虚脱地瘫倒在地,劫后余生的世大喜悦使他们伏地叩首。
旋即又生出愧疚感来:怎么就跑了呢?
梁玉道:“行了,谁都有怕的时候。
丑话说在前面,以后我可没这样好说话了!
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齐声道:“是。”
“行了,都累了。
王吉利,让他们饭菜管饱——不许饮酒!”
“是。”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
袁家的仆人表现优秀,自有两位夫人去奖励,梁玉揣着个手炉子,请驿丞过来说话。
明明自登岸开始,凡遇驿站她都问过当地人,本地风俗如何、官员如何、人好相处吗?生活有什么方便的地方,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有什么物产,土地是否肥沃、适合种什么庄稼、养什么牲口。
驿丞们也都回答了她。
眼前这个驿丞,昨天分明说的是:“楣州太平无事。
府君也不多事。”
“现在怎么说呢?”
梁玉好声好气地问这个驿丞。
知道了他们一行经历了什么之后,驿丞表情也僵硬了,他的官话比起梁玉十二岁的时候还要不标准,说得急时更夹杂了土话:“您容禀!
打从知道您老人家要过来,连偷儿都叫收了手了。”
梁玉笑道:“这个话您昨天可没对我讲。”
对阿蛮使了个眼色,阿蛮将驿丞请到座儿上坐了。
梁玉道:“我不过是个流人,您是驿丞,您甭跟我拘束着说话,有什么说什么,成不?”
驿丞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她看:“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您还没到,州里就已经放出话来了,谁都不许在您的面前惹事儿。
您是要回京城的贵人,得叫您住得舒服了……”
大家都知道,这位是太子的亲姨母,还是硕果仅存的那一个,不能当一般的流放犯看待,得捧着、巴结着。
驿丞也明白这个道理,流放跟流放之间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梁玉问道:“所以我请教您呀,您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驿丞斩钉截铁地道:“他们昏了头了!
这群杀千刀的!”
梁玉忽然问道:“两位夫人的饮食准备好了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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