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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踏步的走向圭明。
他一把薅住圭明的头发,粗暴地把他往门里拽,“我得为你负责,哑巴。”
他偏过头,标志性的平光眼镜反射着走廊里微弱的灯火,蓝眼睛中全是恼恨。
“我确实是你的主治医生,我也确实得为你负责,可你要是再找死,我也只能昧着良心带着那十五万美元一走了之。”
“你好。”
圭明咳嗽着说。
男人气得越发双眉倒竖,连他那标志性的髯须似乎都直了起来。
他回身锁门,然后单手把圭明拎了起来直接掼到床上。
“手!”
他喝道。
圭明虚弱地去用右手够左袖子,但医生已经抢先一步把他的袖子拉开了。
“操他妈的!”
他大叫一声。
清瘦的胳膊上,像是蛇那样的青筋一根根绽了起来,肌肉自发颤抖,动脉接连破裂,内出血让圭郗一根左膀子全变成了像血一般的猩红色。
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病症,这是简简单单的“重伤”
。
这是人类的身体在不堪痛苦之后出现的应激性反应。
这也是非人的痛苦,难怪刚才这凶狠如豹子的男孩几乎迈不开双腿。
“我本来已经做好一半了,”
医生咬牙切齿。
“我本来已经把你这要钱不要命的臭傻逼的半条命拉回来了。”
哑巴扯了一下嘴角。
医生走进内室,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披上了一件白袍子。
男人嘴里念念有词:“不光是神经的问题,软骨异常的脆,难道是伤到了骨髓?”
他神经质地抚摸着自己的胳膊,“那怎么办?加速曲挠神经进入骨髓怎样?”
他点了点头。
“值得一试。”
医生一直忙活到后半夜。
直到缝好最后一根血管,绰号“魔医”
的格兰内瓦格兰杰才总算面上有点喜意。
一直没睡的圭明向他点头致意,倒不是他不想睡,委实是格兰内瓦从来不用麻药,而且还故意似的要疼他个死去活来。
魔医拿起手术刀,把它和一堆被脓液与动脉血浸透了的手套,床单,被罩一股脑全塞进了一个黑色大垃圾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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