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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一愣,“早年前太子与当今还是二皇子的陛下闹得水火不容,为打击先太子一党,陛下游说太上皇把辛家的官职拔了个干净,如今又要重用?”
韩觅阳也觉得疑惑,开始了他的阴谋论,“莫不是皇帝又想出了什么针对昭德皇后的昏招?”
自先太子去后,昭德皇后一手提拔寒门,死咬着不放,先太子一党的家族又是些硬骨头,比如他韩家,“皇帝是打算从辛家入手!
再拉拢其他家族,先把昭德皇后架空,回头再一个个收拾咱们?”
如此说来,退了他姑娘,是谋划中的第一步,可说不通啊,双方真要交战,留下一个人质扣在宫中不好吗。
郑氏在大事上比他冷静许多,沉默片刻后,便问:“辛太傅同意入朝了?”
“没有。”
韩觅阳摇头,“不过,辛家孙子辈的那位大公子听说今日刚入了城。”
辛家的大公子,郑氏倒有印象,十八岁便中了进士,正值殿试前夕辛家突然被陛下贬为了庶人,为养活一大家子,转身投入了商行,几年过去,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辛家也靠着他成了京城内的首富,但一个家族一旦入了商行,便与官途彻底无缘了。
如今皇帝又把人招回来,意欲为何显而易见,郑氏道:“辛太傅年岁摆在那,入不了朝,辛家大公子这时候回来,皇帝要用的人只怕是他,辛家与我韩家也算世交,你抽个空去拜会拜会,探探辛家是什么口风。”
别到时候真在昭德皇后背后捅刀。
韩觅阳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没做准备?派了好几个人堵在城门口,愣是没一个逮到,想必那位大公子正在避着咱们呢…”
—
韩千君从郑氏屋里出来,被阮嬷嬷扶着,一路‘哭’着回了屋,待房门一关,转瞬变了脸,抬手便把脸上的眼泪抹了个干净。
可喜可贺,她终于能摆脱了郑氏的魔掌,轻快地坐去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把头上的发带取下来,再捋直了摆在漆木妆台上。
极为寻常的一条发带,颜色为湛蓝,质地倒不粗糙,这类布带即可做护腕,也可拿来束发,极受寻常百姓的青睐。
韩千君打小锦衣玉食,用的发带也是真丝绣金边的,这等粗糙的东西,往日她看都不会看,此刻才发觉便宜的东西不一定就不好,她很喜欢这样的天空色,透过这条布带她还能想起它主人的那张脸,尤其是那双如墨水流动的眼眸,心跳不知不觉加快,心底深处再一次长出了绿芽,慢慢地探出头来,破出了土层。
寻常人心头的绿芽一生只破一次,可她韩千君不一样,精力格外旺盛,一遇上合眼缘的,绿芽便会不知疲倦地生长。
鸣春回完郑氏的话回到屋里,便见韩千君双手撑着下巴正盯着一条发带发呆,先前只听她说与薛家二娘子打了一架,不知道这根发带是从哪儿来的,上前问道:“娘子新买的发带?”
韩千君脑子里的一句话记默念到了现在,脱口而出,“临江巷张家私塾。”
“啊?”
鸣春没听明白。
“快去收拾东西,待小院那边打扫完,咱们立马就搬,争取早些住进去。”
欠人人情实在难受得很。
畜生们,退退退下!
东墙的小院先前没住过人,只用来夏季乘凉,要收拾出来搬过去,最快也得两日后了。
郑氏做事雷厉风行,第三日便把院子收拾了出来,而韩千君似是故意与郑氏较劲,没等东西置办齐全,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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