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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瞎忙乎,空闲下来,已是五日之后。
想起那位公子一身青衣,又是布鞋出行,十两银子与他而言是一笔巨资,能做不少用途,五日,得让人家记挂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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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能耽搁,还债之事刻不容缓,早上起来韩千君便问鸣春,“我有多少银子?”
在宫中时便是鸣春在管账,心头早有一本明账,回道:“娘子回来那日,昭德皇后给了五十两金,算上之前剩下的月俸,娘子离宫时有金二百两,银锭子四百五十两,另漓妃娘娘送了娘子两匣子珍珠,金镶宝凤簪十只,金穿宝石耳坠五对,翡翠玉镯两对,都和之前娘娘在宫中领来的赏赐放在了一处。”
至于领来的赏赐有多少数目,那得慢慢翻账本了。
且这些还不是大头,韩千君的大头资产分两部分。
一部分是她一年前出嫁时国公府给她置办的嫁妆,如今人被皇帝退了回来,她的嫁妆自然原封不动送回了国公府,在国公夫人那保管着。
另一部分是皇帝对她的补偿,皇帝还没送过来,但数目不会比她的嫁妆少。
是以,她与皇帝的这一场婚姻也并非全无好处,这辈子除了名声差点之外,她不会缺钱花。
人比人气死人,那位公子的一身青衣值多少?
一两?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吩咐鸣春把现银拿出来,一口气封了五个十两。
劫富济贫,横竖前夫有的是银子,超出四日,每日给人家十两息钱不过分。
贫富差距太大,两人不容易引起共鸣,韩千君出门前尽量把自己往平民百姓的装束上打扮。
内搭赤色褥衫,象牙白长裙,外套上一件薯莨纱短衣,头发绑成了一条长辫放在胸前,尾端以绯色发带束发,没戴金簪头饰,头顶的挽发以几颗珍珠装饰。
身份她想好了,七品官家里的独生女。
如她所料,住在这间墙边的小院子,出去很顺利,梯子一搭,人很快到了墙外。
进宫之前,韩千君也算是把京城有名的街头都逛了个遍,但临江巷她没去过,不知道在哪儿,走一路问一路,马车足足行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巷子。
临江巷,名副其实。
前方是大周最大的江河——西江,江面宽阔如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临江两岸停放了各类船只,每隔十里便有一个港口,临江巷是城内渔船的停靠处,没有外地商贩的货船,巷口不大,行走的都是穿着粗布的老百姓,肩头上挑着各类框子,走一路,框子里的水嘀嗒一路,远远地便能闻到一股腥味。
路上的黄土被踩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几乎没有落脚之处,与直街与御街的灯火酒绿相比,宛如两个世界。
鸣春见她迟迟不下来,为她撩起帘子,提醒道:“主子,到了。”
韩千君探出一只脚,半天都没找到一块能容她的立足之地,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临江巷’三个大字的木头牌坊。
没错,就是这儿。
可…与那位公子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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