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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禾衣心中早有准备,此刻听到赵霁云这般喊自已,便捧着那木盒上前一步,抬起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孙正海,而是笑着看她的赵霁云。
短暂的目光相触,她对他露出感激的神色,便看向前边的孙员外,福了一礼,禾衣心中难掩紧张,但依然镇定地说明来意:“孙员外,幼弟调皮不懂礼数伤了孙小公子,家中老父伤了手,娘正照顾他,故此奴家代为上门致歉探望,孙小公子的医药费陶家必会承担,还望员外能宽恕幼弟这一回,这是陶家准备的薄礼,是陶家祖上传下来的羊脂白玉……”
“哪里来的刁妇,住嘴!”
孙正海已是忍耐许久,听到这再忍不住,扬声打断。
陶禾衣虽处事还算得当,可她到底只是个玉铺家的女儿,亦是头一回低了头跑到别人家里头道歉,她再镇定,心中也依然因为弟弟做的事而羞怯,说话也算不上圆润,此刻听到孙员外如此大喝一声,脸色便有些苍白。
孙正海还在说,他似乎气到极致,丝毫不顾及陶禾衣只是个小娘子,指着她的鼻子便骂道:“如此纨绔子弟合该在家中关着,别随便放出来咬人!
你以为我稀罕那几个看大夫的银钱?还是稀罕你这劳什子的家传白玉?我孙家要什么没有?要你一介小商户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陶禾衣的脸红了红又白了白,虽知道孙家不好惹,却没想到今日赵霁云带着她来,对方也依然不留半点颜面。
“孙员外,那你……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她声音很轻,将自已往卑微里放。
“自是将你幼弟关在牢里教训个几年,也就知道懂事二字该如何写了!
再有就是我儿断了哪条腿,你弟弟就该断哪条腿。”
孙正海哼了一声,十分不客气。
陶禾衣抱紧怀里的木盒,她想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怎弟弟就要和孙小公子打架了?可她却不敢在此时火上浇油惹了孙员外越发气恨,只能白着脸又问:“那员外觉得我弟弟在里边关几年合适?”
孙正海皱眉冷脸:“没个五六年不可能!”
五六年,弟弟在牢中被欺辱五年,出来哪还会有人样?
陶禾衣张了张嘴,她只能艰难地出声:“员外……不能通融一些吗,幼弟以后必不会再出现在孙小公子面前。”
孙正海一挥手就道:“如何通融?我儿还在床榻之上躺着!”
陶禾衣不吭声了,低垂着头站在那儿,到底是个小娘子,没比陶坤玉大几岁,被人如此刁难下了脸面,脸色难堪至极。
可孙正海却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
“孙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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