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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面上一红,她本要自报家门,可见王烛毫无兴趣,只得讷讷收住话头。
转念又想,既如此强大人物,或许自已多言反倒冒犯。
她于是微微福身,后退几步没有再纠缠。
韩止一直看在眼里,暗自感慨,沈钦和这个姑娘其实都想接近,却都因此望而却步,师父一惯如此,不会给对方留很多套近乎的机会。
不消一会儿,三人穿过街边,来到望淤集市那座简陋城门附近。
迎面却见一支车队鱼贯而来,为首一人骑马,身披绸袍,看样子是某家富贾或商队领头。
他们正在磕磕碰碰往里赶,似想把货物卖进去。
俊马喷气,那领头绸袍男手握马鞭,扫了一圈周围,正准备招呼手下进集市。
突然,他眼尖注意到那青衫背影,先是眉头轻皱,随即脱口而出:
“莫非……莫非是王前辈?!”
话声中透着惊讶还有激动。
王烛脚步并未停下,却微微侧过去看了那人一眼。
韩止暗想,师父原来也在这附近留名?谁知道王烛是否认得这富贾?沈钦更是纳闷,心说喜欢招惹师父的一个个都不简单。
只见那绸袍男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迎上,用一种恭敬却又热切的语气道:
“前辈!
您……还记得在下吗?我姓鲁,叫鲁昌,从前芦河镇外的那场冲突多亏了您出手,不然我家镖队可就全军覆没……您当时一路孤身赶路,也不说留名,我们压根无法报恩。”
他一边说,一边频频作揖。
那番举止比之对外人嚣张之态可是截然不同,也足见他真的对王烛心怀敬畏。
王烛却表情平淡,显见并无什么印象。
他记得自已路过芦河镇时,曾随手震慑过一伙匪徒,也许当时救了不少人,但对具体名字并无深刻记忆。
鲁昌见王烛一副不在意模样,也不尴尬,只继续笑脸相迎:
“前辈当真神龙见首不见尾呀!
如今天下大乱,我鲁家商队走南闯北,全靠一点运气糊口,实不相瞒,也常受黑势力勒索,还趟过几回雷。
我时常暗想,若是当初没遇到前辈,恐怕我的那些镖师和家当早就毁于贼寇之手,哪还能撑到如今?”
他说着,特意朝身后几十名伙计和几辆大车示意:
“今儿个,我带着一趟盐铁货物前往北地,要在这望淤集市做个小转手,再赶往更远地方。
我看这儿局势混乱,若前辈不嫌弃,可否赏脸,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当做让我还一点心愿?!”
鲁昌语气诚恳,甚至眼神里浸满诚惶诚恐。
那态度既非谄媚,也不像阴险客套,更像是看见偶像般的景仰。
他显然知道王烛不爱繁琐,还特意用略尽地主之谊,就是主动邀请对方去自已下榻处共进一餐,或者接风洗尘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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