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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声音像山崩海啸一样,所过之处,大地都在震颤,哗啦啦又倒下一片树木。
其他的黑影此起彼伏地应和着,嗖嗖地往这边窜了过来。
叶臻听见燕汝文骂了句国粹。
她也想骂人,这丫的怎么打?这么下去,别说是控制住它,便是跑都要跑得没劲了——这个东西移速非常快,他们需要把轻功发挥到极致,才能保证不被它追上。
燕汝文看起来还负伤了,身形逐渐变慢。
她在思考,要不要赌一把。
且不说双血暴露的问题,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稳住自己的灵力,也不确定冰火双系一起用够不够制住这个东西。
正在叶臻横下心准备出手时,林间的飞沙走石忽然顿在半空,接着清风徐来,月光忽然明亮了数倍。
那光芒忽然便成了利箭,所到之处,黑影“噗嗤”
“噗嗤”
地炸开,只余一地浓浆。
至于最大的那个,在被光芒照到之时,就虔诚地跪了下来,伏倒在地。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
叶臻在一处干净的地方站定,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先前林间那压迫人的邪气和杀气散得一干二净,空气如雨后般清新舒爽。
但是她脑瓜子嗡嗡的,心也嗡嗡的。
似有恢宏辽远的梵音从天际传来,让她整个身体的骨血都在共鸣,她被压得很难受,情不自禁软了膝盖,差点就跪下去了。
她关闭了听觉,那声音才减弱一些,但还是无法忽略。
她抬头一看,不远处燕汝文是扶住了树干,神色难看,显然也在对抗这种迫人的威压。
她想走过去,还没走几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那股力量来得太快,她甚至都来不及防备——嗖地一下她整个人离地而起,被拉向后方。
她再看清楚时,只见一群穿着露臂白绸长袍的人站在那里,有男有女,都是青年面貌,看起来比九州大陆的人略高一些,身上大多带着金属的配饰——她想起来似乎与格落的剑佩形制很像——身上披了月华,看起来闪闪发光。
叶臻看见有几个人嘴在动,这才想起来自己关了听觉,迟疑了一下,重新把听觉打开。
周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连风声都消失了,世界静止,唯独那几个人叽里呱啦说着奇怪的语言。
叶臻从苏凌曦的记忆中搜索出来,那似乎是沧渊的语言,但应该是古语,她并不能完全听懂。
他们接着换了沧渊通用语,她能听懂了,但没有表露出来,仍旧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一边急躁地往燕汝文那边瞥了一眼,用齐国官话说道:“我听不懂。
我同伴还在那里。”
一面作势就要走。
当然,她是看出来这些人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才这么做的。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些的人用不太熟练的齐国官话说:“你不要过去,那边很危险。”
叶臻还没说什么,就见有个人带着燕汝文过来了。
那人放下燕汝文后,用最开始那种语言说了些什么。
燕汝文给她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叶臻摇了摇头。
她走过去看他手臂上的伤口,皱起眉头。
那伤口很不寻常,不住地淌着黑色的脓液。
她用刀尖轻轻挑开,只见表面裸露的肌肉血管都已经黑了,再往里一些开始出现溃烂。
燕汝文自己抱着手臂看了眼,道:“相似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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