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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哨声响亮,声声传递,侍卫高喊“刺客”
,刀剑出鞘,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追赶而来。
“你是他儿子,当然替他说话。”
叶臻别过头去,垂下的眼眸中含着泪光,讥讽道,“管好你的事罢,就算是圈套我也认了,刀山火海我也闯!
我就想要一个真相!”
二人说话的时候,刺客已经包围上来。
叶臻挣开玄天承,一脚一个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刺客踹翻在地。
她“刷”
地拔出了刀,做了个起手式,冷笑道:“让张烨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少他妈的给我玩背后阴人的把戏!”
玄天承拧眉,忽地夺过她手中短刀,倒转刀柄,身形诡谲游曳,转瞬撂倒了十来个人,不由分说便扯着她离开。
这回他用了狠劲,手像是铁钳一样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任凭她对他拳打脚踢也没有丝毫心软。
宁寿宫中忽然又冲出另一波侍卫,两路人马交手,倒让二人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我知道你打得过,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一路把人带出了后宫,取道丹凤门角门,有人恭敬地行了礼,悄悄地帮他把门打开,他才微微松了手,胸口剧烈起伏着,“这是禁城!
不是你快意恩仇的江湖!
你今日闯了宫,但凡张烨有心追究,你如今一介布衣,身份敏感,经得住几番盘问!
若你有事,寒轩怎么办?梁王怎么办?陛下怎么办?你倒做了孤胆英雄,让别人为你难过去!”
叶臻捧着淤紫的手腕,眼角挂着泪,硬气地别过头去,细瘦的脖颈上青筋暴起。
玄天承见她显然还是不服气,守门的宫人又连声催促,便连拖带拽地把人拎出了皇宫,一路扯回镇北侯府,进了主院,摔上了门,把她放到软榻上,才慢慢松开了手。
他从床边小抽屉里翻出一个药罐子来,硬邦邦地说,“手给我。”
叶臻别着头,狠狠地吸着鼻子。
玄天承叹了口气,径直抓过她的手给她上药。
他看着那大片的淤青,知道自己下手重了,一时心疼愧疚起来,语气便微微和缓:“疼吗?抱歉,是我失了分寸。”
叶臻余光瞥见他眼中怜惜之意,心中疼得发涩。
“你是为我好,我知道。”
她因为疼痛轻轻地吸着气,语气也有些绵软,“可……我只是不甘心。”
“我难道不知道后果么?”
她紧绷的脊背慢慢松弛下去,微微靠坐到苏绣软枕上,就着昏暗的烛光,抬起头来看他,茫然地笑了:“青城山我动不了,宁寿宫我动不了……那我还能做什么?”
那双素来冰冷又明亮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难掩的软弱。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他分明的指节,不肯松开。
那一点点的力本是几乎察觉不到的,此时却让他觉得浑身被缚住,不自觉随着她的情绪波动。
她的眼泪忽然啪嗒啪嗒地开始滚落,打湿了她光洁的手臂,有几滴落到了他的手背上,灼得发烫。
可她却始终不肯哭出声,只在语气中透出深深的自弃与痛恨,“我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去临川!
如果不是我,他们都不会死的……是我害了他们!”
她无能为力,只能厌弃自己。
玄天承手微微一抖,忽然扔了药罐,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他无比清楚叶臻的性情,听了这番话心疼又后怕,有些急切地强硬地说道,“不是你的错,阿臻,你听到没?凶手要杀人,跟在不在临川没有关系!
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的语气凶巴巴的,带着难得的惊怕慌乱,却唤醒了她有些迷失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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