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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伦哑然,一步踏到车上,冲那影子吼了一声:“壮士高义,但你好歹留个姓名!”
不留姓名,我怎么找你?找不到你,怎么揪出那个买凶之人?不抓到幕后黑手,以后如何安心?
那人似是听到了,却只反身抱拳,却不回答,而后就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路上扬起的黄土也落了干净。
“这人有病。”
第五伦如此骂着,抚膺发现心脏依然在狂跳不止,只感到后怕。
幸好刺客确实有病,有这时代许多人都患了的道德病。
若是来个穷凶极恶之徒,今日真有一场恶战,自己生死难料。
他驾驶技术不行,也放弃赶马车去追,只捡起那折断的弓,发现弓料不错,应该挺贵的,翻过来后,发现弓梢尖上面刻着一个小小隶字。
“万。”
莫非那刺客姓万?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第五伦立刻握刀回首,吓得方便完回来的第五福愣在原地:“小……小郎君,我听到喊叫,出了何事?怎么都亮刀了?”
“上车。”
第五伦没好气地回刀入鞘:“回家!”
……
家是肯定是要回的,这次虚惊一场的劫杀,让第五伦不敢再托大,他让第五福驱车原道返回,一路询问沿途亭舍。
临渠乡干道旁的几个亭舍都认识第五伦了,崇敬他的名望,倒是很乐意帮忙。
有个脸晒得挺黑的小亭长还自告奋勇,吹嘘他办案多么厉害,已经破获了盗墓贼、略人案、杀人案等多起,自信满满地顺着那马蹄印记搜索杀手。
但走了几里后,马蹄就和往来的足迹车辙混在了一起,那亭长便没辙了。
但在下一个亭,第五伦还是有了收获。
“此人是午后来的,说是京尉郡茂陵人,在亭中讨口水喝,我还看过他的验传,名叫……游君。”
游君?第五伦皱着眉看亭长递过来的记录,弓梢上明明刻的是“万”
,那刺客用的怕是假名吧,新朝的验传就像介绍信,很容易伪造。
但又听亭卒说,那人确实有茂陵口音,籍贯应该是真的,但茂陵人口比他们长陵还多,找起来也是大海捞针啊。
再往后的亭,连这点线索都无法提供,第五伦只好回了家里,将此事告知第五霸。
“谁,谁敢雇凶来杀我孙儿!
老夫先去要了他狗命!”
第五霸当场就暴怒了,下意识想到与自家有过节的第一、第七两氏,骂骂咧咧就要去找麻烦,被第五伦好歹劝下。
“大父,现在我家没有证据,只能靠猜测。
也不必急切,先派几个徒附,顺着大道一路问下去,直到茂陵,先找找线索。”
至于能不能找到,天晓得。
经过这一趟折腾,第五伦却还得重新上路前往长平馆。
每件事都有两面,在得到第六、第八归心,第四氏示好的同时,他家也与第一、第七结了梁子。
那位邛成侯王元算大人物,就更不能无故得罪了。
但吃一堑长一智,第五伦这次带上了两个武艺尚可的徒附,还在车上放了远射武器。
“大父。”
第五伦出门时回首道:“从后日起,我不仅会继续学刀,还要好好学射!”
……
九月初九这天,在县城过了一夜的第五伦起了大早,先去郡府交了拜帖,想拜会大尹张湛,为辞不就职来“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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