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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吴魏相隔,哪能像一般人家那么和乐融洽。
传说皇后年轻时姿容冠绝后宫,聪慧迎意有专房之宠,宇文敩的前三个儿女都是皇后所生。
如今年华老去,皇帝也不再是那个志存高远心怀天下的少年君王,皇后常劝诫他少游猎远声色,因而被皇帝疏远。
但是她内有长子是东宫储君,外有胞弟是震边名将,宫里那些莺燕美人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过目云烟罢了。
杨末黄昏时从玉液池边经过,又看到对岸舞榭歌台丝竹盈耳,璀璨流光倒映在粼粼水波之上。
回到东宫,四处殿宇却是黑漆漆的,没有主人入住连个灯都不点,萧瑟冷清,落差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历来君王后宫粉黛三千,太子身为储君,按制也能有几十名内官。
自从吴帝下旨赐婚,嫁的人还是宇文徕,她只有满心的忿怨,根本没想过要博取他的宠爱,又哪会去想将来要和多少女子争宠。
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光景,他竟然一个不留全都放出去了。
成婚前女官教导她的那些房中之秘,还有前夜他自持不住的失态,对着面前这些黑黢黢的无人空殿,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明明是很严峻的问题,她心里却严正不起来,无端觉得荒唐滑稽。
书上可是说对身体不好的,说不定还会引起疾病……
回到柔仪殿,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你怎么又来了?”
宇文徕起身迎接她:“末儿,你碰上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怀。”
说到这个她耳根一热,更加把脸绷成一块铁板:“不是说了不许再来吗?”
这话问得她自己都心虚,尤其是刚刚见识了一圈东宫的黑灯瞎火之后。
宇文徕道:“今日初一,每逢朔望父亲和母亲都要在清宁殿同眠,此乃夫妇之道,我们也应当如此。
你……又要勉强你担待忍耐了。”
清宁殿是后宫正殿,皇帝居所,除了皇后其他妃嫔再受宠也不能在清宁殿留宿过夜。
杨末家里男子都无姬妾,但是她也听说过这种规矩,朔望之夜男主人都要和正妻同宿。
如果夫妇俩每个月这两天都不住在一起,那就是怨隙实在太深距休离不远了。
杨末无话可说,他总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她无从反驳。
但是一想到又要和他同居一室就浑身不自在,前两天发生的事又浮上心头,刚刚在路上想的那个严峻的问题……似乎也变得愈发严峻起来。
宇文徕凑近她小声道:“你别担心,我还是跟前天一样睡在外头榻上。
反正已经睡过一次了,以后半月才睡一回,也能将就。”
语气有些无可奈何。
那张贵妃榻杨末常在上头午休小憩,她的身量都伸展不开,更何况他比自己高出一头。
这么一说她又有点过意不去:“要不……让人换张大点的?东厢有张坐榻,撤掉炕几足够睡一个人。”
宇文徕道:“现在把宽榻往卧房里换,岂不是告诉别人那是给我睡的、咱俩分床而居?改日再说。”
杨末道:“那好吧,过几天我寻个由头再换过去。”
宇文徕看她皱眉发愁的样子,硬生生把笑意憋回去,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他的末儿就是如此简单,让他简直不忍心对她玩弄手段。
上次是他太心急,本来已经计划好的步骤,被她一身衣裳就轻易打乱。
睡在屏风外也好,省得对着她心猿意马,再做出不恰当的事来。
反正她已经嫁给他了,三年都等过来了,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她乖乖地投到他怀里来。
除此之外,也许……还欠缺一个合适的契机。
作者有话要说:小红帽掉进狼窝,完全不是一个段位啊……唉,为女主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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