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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佛经的禅房四面通透,绘制彩色佛陀的门大敞,少年屈腿坐在蒲垫上,手腕搭在膝上对他扬眉浅笑。
沈听肆走进去,坐于蒲垫上。
张正知随手翻开一本经书,盯着他的脸说:“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听说沈阁老的嫡子在迦南寺中,我早就想来拜访沈郎君了,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我刚儿远远瞧见一眼便移不开眼了,不知沈郎君年方几许,何时还俗?”
张口便问年岁和多久还俗,其目的可谓一眼便能看穿。
沈听肆淡笑:“檀越说笑,僧乃出家人。”
张正知眨眼,语气含着遗憾:“那就是一生只为佛法了。”
话毕,话音又陡然又转,“不过我自幼便敬重佛门弟子,今日也与悟因法师一见如故,心中甚是想与法师结交,日后也好与法师畅谈佛法,解心中之惑?”
少年面容白净无害,眯眼笑时很容易使人放松警惕,只能看见他的尊敬与友善,而看不见露出的尖锐毒齿。
沈听肆莞尔吗,欣然应允:“可。”
张正知对他露齿,续说:“某擅茶道,此案了结后,想邀法师前来品茶可好?”
沈听肆闻言目光落在对面含笑的少年身上,盯看两息,眼睫未颤,薄唇却先仰笑:“随时恭迎。”
张正知见他应下,面露可掬,“好,就这般约定好,改日得空,某必定来找法师谈谈佛法。”
他站起身,对沈听肆揖礼道:“天色不早了,某便不打搅法师了,改日某亲自派人来请法师相会。”
沈听肆并未留人,温声应答,漆黑眼珠随着他往外行去的背影缓动。
雁门张氏,乃君主这几年刚提拔出来,用于取代秦河士族的,而张正知尚未弱冠就任职大理寺少卿,便是为了往后入内阁而做的铺垫。
不过这倒并不有趣,令他觉得有趣的是,张正知这副用无辜伪装的姿态,过于眼熟了。
像极了谢观怜。
张正知将谢观怜学得八成相似。
沈听肆忍不住弯眸笑出声,温慈的脸庞被烛光摇曳着朦胧在其中,微翘的唇角自始至终都未曾落下。
那温情的笑,像是用刻刀一寸寸刻在皮囊上的,虚假得空洞。
将打湿的指尖置于唇边……
。
小雾说张正知为了查案,整日都在明德园外的不远处搜寻证据。
不想遇上张正知,所以谢观怜不在白日出门。
待到晚上没人时,她掐算时辰,等着沈听肆夜休结束,戴上帷帽将自己的身形遮得严实才出门。
如之前那般,她敲响逐茔院的门,里面的人隔半会子才珊珊来迟。
门一掀开缝隙,她便似一缕抓不住的青烟,直径地往里面钻去,但很快也被青年用掌心抵住额头,抑制她不客气的行为。
谢观怜额头抵在他的掌心上,没有抬头,往前用了点力气,打定主意他不让进就一直耗在这里。
自从上次让她进来过一次,她便将此处当成了她的禅院,每夜非得要敲得他开门才停。
沈听肆凝着她帷帽下露出的黑发,手腕陡然松开。
她没防备,整个人用力往前一顶,趴在了他的怀中,还将鼻尖撞得泛酸。
放人进来后,青年面不改色地阖上院门,又不紧不慢的将她从怀中拉出去:“檀越。”
谢观怜攥住他的衣袍,柔打哈欠,抬起泛水光的眸,望着他理直气壮道:“悟因,我晚上睡不着。”
沈听肆淡乜她可怜的神色,微微一笑,“檀越若是睡不着,可寻大夫看病抓药,而我并非大夫,此事上恐怕也帮不了檀越。”
其意乃她睡不睡得着与他无干系。
但谢观怜似听不懂,对他弯眼:“不用大夫,我听你念会子经书就有困意了。”
他含笑,抽出她手中捏着的衣袖,温和摇头道:“天色已晚,檀越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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